她的失憶是因為顱內血塊的原因,并無什么大礙。
醫生說只需要休養幾天,等顱內血塊消失或者變小一點,她就會恢復記憶。
安瑜給溫今也辦理了出院,并且向電視臺給溫今也請了好假,本想讓溫今也好好休息休息。
但耐不住高中的某人實在太好奇她之后的生活。
坐在家里就像一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
有些棘手,安瑜不確定溫今也的記憶究竟停留在高中的哪個時刻。
于是她小心翼翼試探了一句:“那你記得傅硯璟嗎?”
這句話好似有什么魔力,溫今也就像全身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愣在了原地。
她呢喃,“怎么會忘……”
“他后來去了哪里?過得好不好?”
“他怎么可能會過差?”安瑜嗤了一聲,“當時敲碎我腦袋我也想不到他是港圈太子爺,傅氏集團唯一繼承人。他高中一畢業就回港了。”
溫今也瞳孔清凌凌瞪大一些,十七歲的溫今也對于什么港圈太子爺并無什么概念,只是聽到集團繼承人時感到不可思議。
溫今也眼神藏不住的黯淡,“原來我們之間的距離,從一開始就那么大。”
十七歲的溫今也心里,總想著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等她慢慢的變優秀,再發光,站到學校領獎臺上,登上年級優秀學生榜,幻想總有一天傅硯璟會看到自己。
江北一中高手如云,一分之差,動輒幾十二十個的名次。
溫今也沒有錢上各種輔導班家教,也算不上天資聰慧,她只是很努力,一直很努力。
可以有些事情,光努力是沒有用的。
學習是。
靠他近一點也是。
她沒有登上優秀學生榜,就猶如她始終沒在傅硯璟心底掀起一絲波瀾。
“那我后來考到哪里去了?”
“港城大學。”
“港、城。”溫今也怔了怔,唇瓣一顫,“那我又見到傅硯璟了嗎?”
她很快就會恢復記憶,盡管安瑜覺得在港城那段差點將溫今也推入深淵的經歷是段孽緣,她忘了更好。
可安瑜不想瞞她,也同樣瞞不住她。
“見到了。”安瑜點了點頭,但表情卻很凝重,“不僅如此,你們還在一起過。”
溫今也那雙澄澈的眼眸中,愕然與驚喜一同泛起,放大。
她的心情伴隨著安瑜話語中的轉折一并起伏。
“但你們分手了,就在半年前,于是你回到了江北。”
她在那段感情里受得傷,安瑜到底說不出口。
只能看著溫今也跌宕起伏的心情呈現在那雙不含任何雜質的眼眸。
她眼底顫動的星亮很快暗淡下去。
但十七歲的溫今也同樣很清醒。
過山車一般的心情很快被調整,她笑了笑,依舊很滿足。
“安瑜,這種感覺好神奇啊!就好像昨天他的世界那么高不可攀,我奮力踮起腳尖都抓不住他的衣角,可一覺睡醒,我擁有過他。”
“擁有過就是好的,又不是一定要有結果。起碼他看到了我,也知道了曾經他那樣照亮過我,我的喜歡被他得知,就已經不遺憾了。”
“他不知道。”安瑜輕輕地說。
“什么?”
“今也,他不知道你那么真摯的喜歡過他。”
*
向傅硯璟表白,讓她的暗戀撥云見日,只是溫今也一瞬間決定的。
安瑜用了十幾分鐘的時間,簡單跟溫今也描述了她跟傅硯璟在港城相遇在一起又分手,又在江北重逢的事實。
溫今也聽得很認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