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今也這才有些后知后覺。
她有著抑郁癥的前科,在這種節骨眼上關機失聯,很難不讓人多想。
溫今也有些羞赧,雖然這件事的過錯方不是她,可終歸因為她的事鬧得人心惶惶。
“騷擾電話和短信太多,我只能先關機了,抱歉讓你擔心了。”
她從包里拿出手機,“我現在就給唐曼打電話。”
孟清河一路上懸著的心,在看見溫今也時才穩穩落地。
“我跟唐曼說吧,你別開機了。”
孟清河指尖輕搭在溫今也手腕上,“別讓這些不好的聲音影響你。”
溫今也臉上漾起一抹和風細雨的笑,“放心吧。”
孟清河跟溫今也一塊回家,簡單收拾了一些東西。
中間又來了兩撥鬧事的人,拿了個喇叭立在溫今也門口循環一些謾罵之詞,直到溫今也報了警才消停了下去。
但這個家今晚肯定不能住了。
不止今晚。
這個住址暴露,溫今也最好直接搬離這個是非之地,就算這件事熱度過去,溫今也從頭到尾清清白白,但也很難確定,會不會被有心之人盯上。
這個世道,不如意的心理變態有得是。
她一個獨居女性,帶著一只毫無攻擊力的狗,怎么看都沒有自保能力。
孟清河擰眉,“現在這個時候找房子都來不及,住酒店更不是長久之計,要不你先搬我那里去,我回我父母家住一段時間。”
“我不能這么麻煩你,我先住一段時間酒店,如果一時半會兒找不到合適的房子,我就先搬到安瑜那邊去。”
孟清河已經幫了她很多了,人情債溫今也是怎樣都還不清的。
見她態度堅定,孟清河也沒有再堅持。
天將暮未暮,溫今也東西收拾得差不多。
孟清河讓跑腿送了些乳膠漆到樓底下,又親自下去拿。
“把外面的墻刷一下吧,我不想你搬走了還留下這樣的字眼,被人誤會。”
他思慮周到,將長袖挽起,說干就干。
白色的乳膠漆在滾輪下,層層覆蓋掉那些鮮紅色的痕跡。
孟清河的臉上沾了些被濺出的漆點,還有幾點斑白落在眼尾,溫今也擔心干在臉上會刺激皮膚。
回屋給孟清河拿了濕巾。
他雙手帶著手套,手套上滿是漆痕,讓他自己擦干凈臉上的痕跡顯然不現實。
溫今也很自然地舉起濕巾,眼底沒什么旖旎,“我幫你。”
可兩人本來就身高懸殊,再加上孟清河還踩著一截板凳。
這樣的距離,讓溫今也費力踮起的腳尖都變成了徒勞。
孟清河將滾輪扔進乳膠漆桶里,赫然彎下的腰,湊近了兩人的距離。
潤涼的濕巾擦過他臉上的皮膚,還伴隨著瑩潤指尖的觸感。
孟清河喉結滾了滾。
“今也,其實你可以把我當成你的依靠。”
溫今也動作頓了頓,“我已經欠你很多了。”
她用了“欠”的字眼。
孟清河克制的垂下眼,有些話終究沒能說出口。
就算說出口,也只會推遠他們之間的距離。
反正——
傅硯璟已經回港了。
或許,他還有很長的時間,去慢慢走進溫今也的心。
電梯又響了。
孟清河跟溫今也幾乎同一時間看向拐角處。
今日發生的事太過跌宕起伏,這時候很難不警惕。
可溫今也怎樣都想不到,來的人竟會是傅硯璟的助理。
原來他揮揮手不帶走一片云彩的回港,竟然連助理都留守在江北了。
留守助理當然想不到溫今也平靜的面容下竟然會閃過這樣輕嘲的想法。
他只是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意外。
俊男。
靚女。
年齡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