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也?你在看什么?”
學姐的掌心在溫今也眼前晃動了幾下。
溫今也視線漸漸聚焦,那種看到傅硯璟時無所適從的凝滯感終于消散了些許。
她搖搖頭,含糊解釋道:“沒什么,還以為遇到了熟人,認錯了。”
可藏在長袖里的指尖卻不安蜷曲著。
港城這么大,他們的生活天差地別,怎么就能再度遇到呢?
怎么就,到港第一天就遇到了。
不過好在傅硯璟沒看見她,他身邊有佳人相伴,或許早已忘記了在江北時的失控。
想到這里,溫今也才松了口氣。
暗嘲自己過度緊張,有什么可怕再遇到傅硯璟的。
他們之間那點情事,已經徹底翻篇了。
*
季舒歆結婚所在的酒店就在維港后面的卡爾頓酒店。
諾大的落地窗,高聳入云的位置,能將維港的風景盡收眼底。
服裝師過來給季舒歆整理婚紗時,季舒歆的老公也走了進來。
他上下打量了溫今也一眼,普通話不太標準,“你就是阿歆那個從江北過來的學妹?”
溫今也點了點頭。
他輕笑的語氣帶著毫不遮掩的傲慢,“港城寸土寸金,不是誰都像阿歆一樣這么幸運遇到我,能風風光光留在港城的。”
“你姿色還不錯,我有朋友還單身,可以給你介紹一下。”
季舒歆瞪了他一眼,“陳兆旭,你別胡說八道。”
陳兆旭渾然沒有說錯話的覺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用粵語噥了一聲。
“那又怎么了,多少人夢寐以求的機會呢。”
他高高在上的看著溫今也,“想不想以后也跟你學姐一樣,能站在整么高的地方看維港的風景啊?”
窗外維港的海面上波光粼粼,過往的郵輪因為高度遙遠的距離而變成模糊的縮影。
兩岸建筑物高聳入云,讓人很容易聯想到入了夜的維港,華燈初上,又是怎樣的紙醉金迷。
溫今也沒說話。
其實更高更開闊的視野,她也早就領略過了。
但也不過是誤入繁華,沒什么好留戀的。
季舒歆將摘下來的耳飾“啪”往桌子上一拍,“今也對這些不感興趣,少讓你那些不入流的朋友打她的主意。”
他們大婚當日,溫今也不想因為自己的存在而搞得劍拔弩張。
她走過去安撫似的拍了拍季舒歆的手,又沖著陳兆旭溫和的說:
“姐夫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沒有想留在港城的想法,這次回來只是為了給學姐送祝福。”
陳兆旭自討了個沒趣,臉色也不太好看。
“只想著自己實現階級跨越,沒想帶姐妹一把,你們的關系,也就這樣。”
扔下這句話后,他摔門而去。
從溫今也認識季舒歆以來,她談過的男朋友,都是這樣吊兒郎當游手好閑的公子哥。
家世好,但也到不了高不可攀的程度。
她一直很清楚,自己作為普通人,能抓住的機會是什么。
溫今也很難對著這樣的新郎送出祝福。
但又很理解季舒歆。
季舒歆當時耳洞當時沒打好,很多彎鉤的耳飾很難入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