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一番操作下來,倒顯得溫今也不近人情冷漠至極了!
溫今也驚訝于她竟然真的被氣到。
她一個極少有心火的人被傅硯璟的茶茶語撩盛。
突然有了想要擺扯一二的念頭,“你這么在意我這個高中校友,不還是一直沒認出我。到底是誰一直入不了誰的法眼?”
“何況在港城我也沒在你心底掀起什么波瀾。既然如此,又何必在這個裝情深不悔?”
傅硯璟從容不迫的姿態上出現一絲波瀾,但很快又斂于平靜的面容之下。
可望向溫今也的眼神忽然就認真了。
“你怎么知道在港城時你沒在我心里掀起波瀾?難道不能是我太裝了嗎?”
溫今也呼吸在顫,“那你就一直裝下去。”
傅硯璟八風不動,“再裝,我老婆就要沒了。”
溫今也愣了一下,沒想到神佛面前都輕易不低頭的傅硯璟,這種話竟然能說的如此坦蕩。
她過去見識過傅硯璟諷別人的時候嘴巴毒,不留一絲余地。
沒想到說起自己來也同樣毫無保留。
“高中我沒有注意到你,那是我有眼無珠。回到港城的傅硯璟更瞎,竟然一次都沒有認出你。”
甚至沒有細窺她愛里的“端倪。”
那些陳舊的心事隨著他自嘲自慚的話再一次被翻曬出來,但早已過了雨季,終于不再反復受潮。
溫今也捏緊了指尖,在港城時,她無數次幻想過傅硯璟能認出她。
又或者回到那個暴雨天,她不再始終低著頭,好好地跟他道謝,他是不是又會記得她?
但現在她早就沒有那種執念了。
“但我不是一輩子都有眼無珠。就像你愛我愛著愛著忽然長眼睛不愛我了一樣,我被你愛著愛著忽然長眼珠子了,滿心滿眼都是你。”
傅硯璟眼里的冷靜和理智端莊的姿態讓人很難懷疑這句話的真情。
“現在的我是迷途知返,撥亂反正。”
她好不容易在痛苦的情緒中掙扎出來,溫今也杜絕一切可能會讓心潮再起波瀾的可能。
那份因不敢再觸碰而下意識的逃避,被溫今也不動聲色藏在一片平靜里。
“你用不著迷途知返,沒有人會在原地一直等你。”
“那我就追到有你的地方去。”
路燈突然鱗次櫛比地亮起,籠罩在上空的光線映照在他漆黑的眼眸。
溫今也宛若被刺到,忽然轉身。
找了一個很蹩腳的理由語速飛快的跟云姐告別,“我…我鍋里煲著湯,先上去了云姐。”
男人深黯的目光一直目送溫今也背景消失在樓梯轉角。
眼皮再掀,已經完全斂了那副玩笑樣,給人一種目無下塵的疏離。
那種距離感不是故意擺譜,而是骨子里的矜貴和清絕。
絕非等閑之輩。
“人都走了。”云姐適當提醒。
傅硯璟說,“來都來了,買束花吧。”
“你想要什么?”
他話語直白,“求原諒應該買什么?”
結合剛才的情景,云姐意味深長的看了傅硯璟一眼,“黃玫瑰吧,花語是為愛道歉,為愛低頭。”
“有時候,早點學會低頭,為愛的人妥協不是折辱驕傲的脊梁。”
“而是——”
“穩筑愛的階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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