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沉冷的笑驀地在身后響起。
王培循聲轉身,看到了那張雋冷俊美的臉。
那雙涼薄的眼睛陰鷙的瞥向他。
王培瞬間起了一身冷汗,點著頭畢恭畢敬解釋道:“傅先生,我手下的人不懂事,差點壞了溫記者跟董特助的感情,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往心里去。”
他往傅硯璟身后看了一眼,四周再無別人,確認董其沒跟過來后,又道:
“也借著您跟董特助說句抱歉。”
王培冷汗涔涔。
孔深林也從“臥槽!溫今也跟董特助竟然有一腿”中的震驚里抽離出來。
他火速整理好狀態,同樣恭順道:“是啊是啊,今也沒跟我提過,我是真不知道。”
兩人一番發自肺腑的反思和道歉成功讓傅硯璟笑了。
氣笑了。
他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覺得你很細心?”
王培心里打鼓,抬手擦了擦額前細密的汗珠:“還……還行吧?”
傅硯璟:“掛個眼科。”
王培面對這突如其來的關心不知所措:“啊?我視力5.0.”
傅硯璟:……
這都不是眼科能解決的問題了,這得掛腦科。
他一個資本家,竟然也能被做局。
追妻路上,誰都能成為他的絆腳石。
恰此時,董其從隔壁包廂走出來。
沉穩地想對著傅硯璟匯報些什么。
“老板——”
話剛脫口,便被傅硯璟抬手制止。
那風風涼涼的眼神帶著危險氣息,“你現在,最好少說話。”
董其:???
孔深林跟王培也各個神色茫然,拿捏不準大佬到底是什么脾性,只能訕訕的站在一旁,目送著兩道身影離開。
*
酒局結束時已經是深夜十點。
酒店外的停車區域,大家目送著王處長跟林科長坐上專車離開后,又三三兩兩的結伴相離。
涼涼的夜風吹在身上,溫今也站在門口處,送走了很多前輩。
等她準備要打車時,才發現包落在包廂里了。
溫今也匆匆跑回去取。
等再度走出酒店時,方才叫好的出租車已經到達酒店停車場。
可溫今也抬步走去時,卻發現亮著車燈的出租車旁還靜靜停著一輛低調而普通的黑色轎車。
不普通的,是站在轎車旁邊的人。
黑色西裝裁剪得體,更襯得他身姿修長挺拔,貴氣卓然。
傅硯璟姿態慵懶得靠著車窗,修長得指尖隨便撥動把玩著那枚金屬火機。
酒店門頭富麗堂皇的光明晃晃照映在他臉上,襯得他骨相越發分明。
溫今也步伐微頓片刻。
光籠在他身上,分割出一道明暗交織的分界線。
身后夜色晦暗,掩不住他灼人的目光,此時赤裸而直接的膠著在溫今也臉上。
仿佛他在這里,是為她而停留。
酒店里,還有酒局結束陸陸續續出來的人。
這些人,不一定認得溫今也,卻大概率認得傅硯璟。
溫今也避著他的視線,刻意不去看他。
徑直走向未熄火的出租車。
透過半開的窗戶,溫今也剛跟司機報完手機尾號,下一秒,人就被一股強勢的力道拽了出去。
她纖薄的身影踉蹌了兩下,整個人撞入一個縈繞著淡淡檀香的懷抱。
男人一只手自身后環著溫今也的腰,灼人的氣息緊貼著她薄薄的后背,另外一只手往前探出,十幾張火紅的票子數都沒數得塞進車窗里。
“抱歉,辛苦您等待了,這輛車她不坐了。”
天菩薩,活得財神爺。
司機眼都亮了,半分怨不敢有。
意識到這可能是小情侶鬧別扭,油門一踩,火速離開現場。
溫今也又羞又惱得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