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旁觀者清。
也許是他作為溫今也過去的心理醫生,太了解溫今也了。
孟清河心如明鏡,連自欺欺人的余地都沒有。
她面對傅硯璟時那不自覺的熟稔和依賴,幾分委屈和羞惱無奈的摻雜情緒。
都是對別人不會有的。
溫今也一開始,就從未想過選別人。
或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只是怕了。
不是不愛了。
“你快上去陪外婆吧,省的外婆醒了找不到人。”
孟清河故作輕松的聳了聳肩,“我也該回家了。明天有從南城過來問診的患者。”
孟母依舊有些不放心,“你……”
“別亂點鴛鴦譜了。”
孟清河釋然一笑,“我跟她,就是朋友。”
*
今晚運氣好。
小樓下恰好有停車位。
車甫一停好,溫今也就帶著被調戲下壓制的怨念與懊惱,迫不及待的解開安全帶下車。
她繞到后面去抱啾啾。
車門一打開,率先映入眼簾的,卻是大捧黃玫瑰花束。
溫今也愣了一下。
怪不得,她在車里聞到了若有似無的花香。
還以為是被氣糊涂了哪哪都出幻覺。
握著門把手的指尖不自覺收緊了。
傅硯璟不知何時繞到了溫今也身后,“喜歡嗎?”
溫今也醍醐灌頂,扯了扯唇角,“之前在我家門口,一朵一朵的黃玫瑰,也是你放的?”
他沒否認,“是我。”
“云姐給的我建議,她說黃玫瑰的花語是為愛道歉。”
算起來,這還是他生平第一次主動想送花表達心意。
過去他覺得這種所謂浪漫行為沒有任何實質意義。
傅硯璟問:“你內心有沒有一丁點的觸動?”
溫今也:……
“我還以為我被什么邪惡組織標記了。”
這個回答又好笑又荒謬,完全超出傅硯璟的意料之外。
細覺又很有道理。
他手沒忍住,落在了溫今也松軟的發頂,動作又輕又快的揉了揉。
“膽子小就算了,腦洞倒是挺大的。”
他語調輕柔的打趣讓溫今也眼底閃過細微尷尬和羞赧。
一把拍開傅硯璟的手,溫今也抱著啾啾往樓道里走。
“你以后別再送花了。”
“那你想讓我送什么?”
傅硯璟虛心接受她的安排,瀟瀟然站在后面說:
“溫記者給我指條明路唄。”
他總能輕而易舉的帶偏溫今也的意思。
溫今也腳步未停,下意識想噎傅硯璟的話。
“我是記者,又不是指路的。”
“什么都別送。”
可他還是那樣氣定神閑。
“嗯好。”
他什么都依溫今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喊董特助找找什么叫——什么都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