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津銘要訂婚的消息是突然傳過來的。
對方是海城沈氏千金,沈今朝。
前天晚上剛接到對方無奈的電話,語氣里全是對接受家族聯姻的坦然。
連照片都沒看,更遑論見面了。
完全就是拆盲盒。
趙津銘倒是無所謂。
唯一不太滿意的一點,是對方太小了。
二十一歲。
顯得二十九歲的趙津銘老牛吃嫩草。
這種將商業價值放到最大化的訂婚宴會,不值得傅硯璟特地跑回去一趟。
畢竟他只是繼承人,不是目前的掌門人。
那邊的面子里子工程,有傅憲宗和秦知儀撐著。
但傅硯璟沒想到,趙津銘訂婚對象跑了這件事,會傳得更加突然。
萬事俱備,準未婚妻卻消失在了酒店。
她丟下了所有的東西,干干凈凈的消失在了港城。
最后她留下的手機被破解,所有的東西都已經格式化,卻唯獨留下一張聊天記錄的截圖。
顯然很清楚自家人的手段。
而聊天記錄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解釋了逃婚的原因。
閨蜜:趙津銘長得還不錯啊,而且在港城也是數一數二的公子哥了,你為什么不想嫁啊?
沈今朝:聽不懂粵語。
沈今朝:水土不服。
沈今朝:對港城過敏。
沈今朝:我最近沒做頭發保養,不順滑嫁不了豪門。
前面的都是胡扯,最后一句才是精髓:
沈今朝:再說了,我大好年華誰想嫁給一個大自己八歲的老登啊?肯定沒情趣。而且男人過了25,就是60了。
所以。
雖然趙津銘的未婚妻跑了,但她卻把樂子和嘲笑留給了趙津銘。
電話里,難得見一向面不改色的趙津銘能用氣急敗壞、咬牙切齒的聲音跟傅硯璟說話。
“她要是一早說不想嫁給我,推了就是,我娶誰都無所謂。”
“可她偏偏用這么極端的方式讓我下不來臺。我掘地三尺也得把她找出來,非要嘗嘗強扭的瓜甜不甜。”
傅硯璟氣定神閑的,“強取豪奪的事你也能做得出來,禽獸。”
趙津銘:?
“我是來找你求安慰的,不是來讓你捅刀子的。”
“那你應該知道,我這張冰冷的嘴里說不出什么安慰人的話。”
趙津銘氣不打一處來,也不甘示弱,“是嗎?我以為你會更加有經驗。”
傅硯璟怎么會聽不出他的內涵。
坦然接受:“是比之前有經驗了,但這經驗不包括你。”
說實話,趙津銘跟傅硯璟雖然不是打小一塊長大的情誼,但兩家是世交,又在港城數一數二。
的的確確算是穿著開襠褲就認識了。
他比傅硯璟大幾歲,小時候還覺得傅硯璟挺可愛的,像一個奶團子,愛哭愛笑的。
自己那時候仗著年齡優勢和身高優勢,以哥哥的身份自詡了好幾年。
但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就變了。
他變得比自己更成熟,更穩重,甚至是——
更淡漠。
小時候的記憶越來越模糊。
現在偶然回想起來,還會覺得很割裂。
所以他也納悶,傅硯璟這樣的人追起老婆來,能騷成什么樣。
想到自己這邊一邊經歷著港媒的嘲笑,一邊經歷的父母的唾棄嘲諷他連留住老婆的魅力都沒有,還有承受著老一輩給他物色新的聯姻對象的瘋狂。
趙津銘不禁頭痛:“等處理完這邊的事,我去找你躲兩天清凈。順便來聽聽你的經驗之談。”
傅硯璟:“我的經驗你取經過去恐怕不適配。”傅硯璟淡然道:“我跟今也是親密戀人的破鏡重圓,而你那——”
他頓了頓,精準補刀:
“是力證自己不是老登的尋仇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