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單手拖著溫今也,另一只手帶著溫今也的手往西裝口袋里伸。
一個方形小盒子被摸了出來。
他們都是成年人,也不是情竇初開的少年少女。
這種事早就做過百次千次,有不需要特地交代的默契。
東西是傅硯璟來的路上去便利店買的。
想見她,想幫她換燈泡都是誠心的。
但誠心之外,也有欲-望。
這種欲-望不一定非要滿足,卻也經不起撩撥。
可偏偏,溫今也至今在這種事情上,還如同第一次一般。
羞澀而又直白。
直勾勾盯著他手看時,目光溫軟逐漸失神。
臉頰卻越發滾燙。
藏不住一點事。
直直地在傅硯璟胸口縱了一把火。
松軟的床隨著兩道身影的相壓而塌陷出一方天地。
情到深處,傅硯璟連包裝袋都咬開了一角。
溫今也卻在這時候猝然清醒。
眼底朦朧的水汽還未消散,瞳孔迷離。
顫-抖的聲音卻聽出了積分干脆。
“不行!”
傅硯璟要瘋了。
懷疑這是什么新的懲罰手段。
“小貓在床上滾過,我還沒換床單。”
原來是怕他過敏。
可這會兒別說過敏了。
傅硯璟都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氣。
“管不了了。”
溫今也卻撫摸上他撐在自己身旁的手臂。
淡青色的血管突顯,充滿張力。
白皙的皮膚上,那幾處紅斑也格外突兀。
“別這樣傅硯璟,我們來日方長。”
*
“什么時候備下的過敏藥?”
溫今也將藥膏涂在了棉簽上,表情認真,回答卻很含糊。
“上次。”
“上次?”傅硯璟嗓音還有些喑啞,追問,“上次是哪次?”
“就是上次。”
“備這個干什么?”
溫今也面不改色,坐在傅硯璟旁邊幫他上藥,“整理藥箱順便補了一些。”
“你也過敏啊。”
他一遍遍的追問,終于讓溫今也喪失了耐心。
棉簽泄憤一樣的往他身上壓了壓力道,語氣里也沒了慣常平淡的溫和,反倒憤然。
“你還非說我刨根問底,那你不是嗎?非要親口聽我承認,我擔心你,我怕你來我家過敏,你才樂意是嗎?”
聽到滿意的答案。
有些人以惱掩羞,有些人卻得償所愿。
唇角牽動,眼眸中微光閃爍,承認得坦蕩。
“嗯,可太樂意了。”
他鎖骨處紅斑起得比手臂上還多。
溫今也拿著棉簽,心里惡趣味的想,這要是刀就好了。
抵在他脖子上,他才不敢這么造次。
耳邊的碎發自然吹落。
溫今也感受到傅硯璟的身體僵硬。
心里罵歸罵,擔心卻還是藏不住的。
過敏除了起紅斑,癢之外,好像還會伴有其他更嚴重的癥狀。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攥住了溫今也的手,太燙了。
聲音沙啞得不像話,卻能聽出控訴的味道。
“哪里不舒服,你不知道嗎?”
力道向下。
手中棉簽落地。
傅硯璟眼眸中的晦暗再度翻涌,他喉結向上滾動了一下,看起來特別欲氣。
還有些可憐。
“今也,幫幫我,好不好?”
那未曾交融的潮濕,終歸還是留在了溫今也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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