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津銘赫然一愣,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所以你一開始就沒想遏制你四叔那一脈的勢力,你是想踢他們出局?”
傅硯璟不置可否。
是肥肉大家都想上,這一點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傅氏清清白白了百年的基業,絕對不容許蛀蟲一而再再而三的攀爬。
除此之外——
“就單指s國海外分公司,他們就不聲不響,連續二十年,吃了十億的空餉。為何傅氏逐漸退出了s國的市場?根本不是因為技術淘汰,是一開始他們就沒想好好發展。傅氏重金挖來的人才,也因為他們用人的苛待,轉而跳槽至了對家。”
所以傅硯璟從一開始就在下一盤大棋。
就連他最開始來到江北接管恒基鍍金也是假的。
他在華爾街各種債券股票玩轉,名聲響亮。
何須一個恒基給他鍍金。
他只是想以明面上與傅氏港城總部分割的狀態,給人造成一種他與核心權力抽離的假象。
從而更好地將對方背后的小動作抽絲剝繭。
想到這兒,趙津銘失笑。
“阿璟,我有時候都佩服你大腦的運轉,究竟是如何做到這么運籌帷幄的。你長大之后,我從未見你因什么事情慌亂失態過……”
說到這兒,趙津銘忽然壓低了聲音,尾音拉長拖延。
恍然大悟。
也不是完全沒有。
他轉折。
“除了一個溫小姐。”
但誰也沒想到,下個樓的功夫,轉角就在一道屏風之隔的地方。
看見了讓傅硯璟慌亂失態的溫小姐。
*
銘山筑的桃花酒很有特色。
沈今朝一來江北,就做了攻略,一直想嘗一嘗。
今天終于有機會。
穿著得體旗袍的侍應生端著酒上來,連壇子都滿是精致。
倒進酒杯里,更是香氣撲鼻。
沈今朝摒棄了看起來顯得更加端莊古雅的小酒盅,反而跟侍應生要了兩個大杯子,十分豪爽得倒滿。
給了溫今也一杯,自己也留了一杯。
她們兩個都不開車。
桃花酒也輕易不醉人。
溫今也酒量再差,也不至于喝桃花酒就到了失態的地步。
她沒有拒絕沈今朝。
清脆的碰杯聲響起,好似是少女友誼的交響。
沈今朝說:“緣分讓我們再次相遇。在機場你借給我手機,在江北你是我唯一一個想認識的朋友。說真的。”
她神色真摯而誠懇,“我對你有種莫名想親近感。也許是因為你猜到了我的處境但沒有過多窺探,也許是因為那一通可以跟我閨蜜報平安的電話,又或者是你撿到歸還了對于我而意義非凡的項鏈,總之!我真的莫名覺得,我很想跟你相處,事實上也確實很舒服。”
說完,她一飲而盡。
倒也不是感情都在酒里了。
而是這酒也太太太好喝了吧。
好喝的讓她產生了幻覺。
她好像又看到了陰魂不散的趙津銘了。
靠!
沈今朝懷疑自己吃多了紅豆,所以才有點想死。
而趙津銘旁邊的男人她更加不陌生。
畢竟港圈太子爺,但凡跟港城那邊有點交際的人,都不陌生。
最開始,他爸還想攀這個高枝來著。
這是什么修羅場?
來抓她還帶幫手嗎?
沈今朝知道自己沒那么大面子,大概率一切都是巧合。
可這樣的巧合還是讓她心率直飆一百八。
腳趾緊緊在鞋面里面抓著,也抓不出個能讓她遁地而走的隧道。
她很想低下頭,故作淡定。
可兩個男人沉穩犀利的目光,顯然是朝這邊過來的。
跑是跑不了了。
于是——
她當機立斷。
裝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