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晚上抱著玩具熊睡覺，就好像自己也有人陪。

爸爸喜歡喝酒，喝酒之后就是暴怒，他怒斥命運的不公，發泄著內心的不忿。

他在余歡面前把玩偶熊的腦袋扯下，里面廉價的棉絮散落一地。

被余歡一點點收集起來。

爸爸戳著余歡腦袋罵著賠錢貨，余歡早已習慣。

爸爸發泄完畢，余歡拿著玩偶的尸體和棉絮回到房間。

黑夜里，一盞昏暗的小燈，余歡把自己破碎的朋友重新復原。

……

一陣風吹來，臉上乍起涼意。

余歡抹了把臉，手心一片濕濡。

她又哭了。

余歡自嘲一笑。

明明小時候無論爸爸怎么罵她她都不會流一滴眼淚，如今長大了眼淚倒是跟不要錢似的。

屁大點事都往外冒，還止不住。

嗡嗡——

手機振動了下。

是希爾。

余歡斂起心神，打開聊天框。

xe：歡歡，到了嗎？

余歡：到了哥哥

xe：歡歡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

余歡頭腦風暴一秒，在希爾下一句話發來前，火速反倒轉賬的聊天記錄。

爪子一點，金幣到賬。

xe：歡歡乖

余歡還沒來得及回話，希爾的消息又發來了。

是一張圖片。

一套洛麗塔小裙子。

粉藍漸變，腰側一個巨大的蝴蝶結，蝴蝶結的絲帶延伸到另一側的肩膀處。

從點開圖片上來來看裙子上還有好多鉆石，如星海般夢幻璀璨。

極致華麗的裙子。

至于余歡為什么能知道裙子上面鑲的是鉆石而不是水晶，因為余歡剛拿圖片去網購軟件上搜了。

這件裙子出自一家知名的設計工作室，專攻極致奢華的洛麗塔風裙子和配飾。

希爾發給她的這件裙子，明碼標價，五百萬。

余歡不確定地揉了把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

她是土狗，她沒見過。

又搜了遍，哦，出來個盜版，標價五十萬。

見余歡久久不回話，希爾又發來消息。

xe：怎么了歡歡，這件裙子不好看嗎？

希爾舌尖抵著腮幫子，克萊說女孩子都喜歡漂漂亮亮的小裙子。

越貴的越能證明心意，越好看的越喜歡。

所以希爾就在網上挑了一件自己覺得還算不錯的裙子。

余歡：好看

余歡敲著手機鍵盤，剛想問為什么發這個圖片的時候，希爾的消息已經先一步到達。

xe：那就暫時先這件吧

？

什么這件？

余歡頭頂冒出問號。

余歡：什么意思哥哥？

xe：沒什么，就是覺得這件裙子很適合歡歡

適合就要買下來嗎？

余歡表情幻滅。

xe：不過裙子需要定制，我剛把尺碼報給工作室，可能要等一段時間

余歡這次腦子反應快了。

余歡：不對，你怎么知道我尺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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