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聲剛落,山林里突然響起“唰唰”的滑行聲,數十個雪橇兵踩著雙板雪撬,從鷹嘴崖兩側的雪坡沖了下來。那雪撬是兩塊長白山硬松木削的單板,綁在腳上正合適,手里的兩根木杖往雪地里一撐,人就像貼地飛似的,帶起的雪沫子都沒來得及散開,就被風卷走,活像一群掠過雪地的白鷂子。
儲明旭帶著小隊飛快的接近了鬼子的車隊,他腳腕輕輕一擰,雙板雪撬就在雪地里轉了個小圈,手里的木杖往地上猛地一撐,整個人“唰”地朝混戰的日軍沖去。白袍下擺被風掀起來,腰間短刀的木柄露在外頭,雪板劃過積雪時,只留下兩道細淺的痕跡,輕得聽不見聲。
這些鬼子人都麻了,他們從來沒見過這種打法,誰也不敢露頭,因為還有狙擊手在瞄準著他們。
儲明旭滑到車隊面前,掏出手槍,“砰砰”就是幾槍,震懾四周,并且指揮士兵快速將卡車包圍。
小林光二郎知道對面是奔著自已這個大佐來的,他舉槍就要還擊!但還來不及反應,儲明旭就把小林光二郎往雪堆里一按,后面跟上幾個士兵,飛快的將小林光二郎給按在了那里。
佐竹義明剛從卡車后探出頭,就見一道白影裹著雪風撲過來。他慌忙拔出軍刀,可積雪沒到小腿,剛邁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王昊已經到了跟前。只見他左腳的雪板往雪地里一壓,右腳板順勢一滑,整個人借著慣性騰空躍起,右腿重重踹在佐竹義明的胸口。佐竹義明慘叫著摔在雪地里,軍刀飛出去老遠,剛想撐著雪地爬起來,王昊的手槍已經抵在了他的腦袋上。
“敢動一下,送你上西天!”王昊低喝。
佐竹義明不敢亂動,他余光掃過,才看清這些白袍兵腳下的雙板雪撬,板邊磨得發亮,還刻著防滑的細紋路,手里的木杖頂端裹著鐵皮,既能撐地滑行,還能當武器用。
更讓他發怵的是,有人滑行時根本不用木杖,光靠腳腕擰轉雪板,就能在雪地里靈活躲閃,比日軍在平地上走路還穩,這一看就是經年累月的使用和訓練才會有這種效果。
另一邊,還有十三個隊員從另一側沖了出來,不少鬼子不甘心坐以待斃,舉槍對射。
“干了他們!”另外幾個隊員已經踩著雪橇從兩側滑過來。他們腳腕一擰,雙板雪撬在雪地里劃出兩道弧線,一左一右在滑行過程當中,一手控制方向,一手拿出手槍射擊。
鬼子們拿著步槍射擊,但是他們沒見過這種移動中還可以射擊自已的敵人,而且滑行線路詭異,沒法預判。幾個回合下來,已經被打的傷亡慘重,一些想要趁亂逃跑的鬼子也被雪原中的狙擊手,一一帶走。
最亂的是卡車旁的戰場。有個日軍士兵想爬上車搶彈藥箱,剛抓住車幫,身后就傳來“唰”的滑行聲一個雪橇兵踩著雙板雪撬沖過來,左腳的雪板往他膝蓋上一撞。那士兵慘叫著摔下來,雪橇兵手里的木杖往地上一撐,穩穩停在雪地里,白袍一掀露出里面的棉甲,撿起地上的短槍對準這個日本就是砰砰幾槍。
趙鐵山站在隘口中央,踩著雙板雪撬穩穩停在雪地里,手里的獵雪槍對準還在頑抗的日軍小隊長。那小隊長舉著軍刀,想帶著兩個士兵沖出去,剛邁出一步,趙鐵山的槍就響了,子彈打在小隊長的褲襠。
“八嘎!”小隊長頓時跪在了地上,腳下紅的黃的白的流了一片,當他還想罵第二句時候,又一發子彈將他擊殺。
“除了那兩個當官的,一個不留。我們沒有。。。”趙鐵山的聲音帶著威嚴,他還沒有說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