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奉鐵路滾滾向關外開去的專列上,張漢卿品嘗著一杯紅酒,享受著難得的空閑時刻。
車窗外是皚皚白雪,一望無際的田野。
“還是東北這片土地好啊。看著真敞亮。”少帥說道。
“總司令,難得感慨啊。”楊宇霆拄著拐杖,走近了。手中還拿著一份電報。
少帥看見楊宇霆,眼眉就耷拉下來“宇霆啊,你是片刻也不想看我休息啊。”
“總司令,我是來給你送捷報的。”楊宇霆揮了揮手中的紙。“是吉林輔帥發來的。”
“哦,是滅蟲行動有結果了嗎?”少帥來了興致。
楊宇霆把電報遞到了少帥手上說道“熙洽以下宗社黨37名成員全部抓捕,已經在押解奉天的路上了,沒有出現任何意外。”
“好好好。”少帥喃喃道“總算有一件讓我順心的事了。軍隊怎么樣?”
“輔帥處理的非常及時,四個失去長官的國防旅也都平穩接受了管制,這幾天輔帥正在甄別這四個旅被滲透的程度。”楊宇霆說道。
“還得是輔帥老成持重。”少帥夸獎道“總算是去除了一個潛在的憂患。”
楊宇霆同時補充道“吉林的軍隊干部也垮掉了一大半。輔帥發來的電文也同樣詢問了這四個旅的重建工作和旅長人選。”
“過完年再說吧。”少帥似乎有些倦怠了,精神頭很萎靡“到時候好好搞一搞吉林的事情。”
“您看起來很累啊。”楊宇霆問道。
少帥點點頭,“臨上車前一天,我一天會見了四波客人,個個都是車轱轆話來回說,還說不到什么重點,太耗神了。”
“都是誰呀?”楊宇霆有些好奇。
“德國大使威德曼,英國大使赫爾利,還有法國大使賓格。”少帥提到這三位,顯得頭都大了一圈“拐彎抹角就是要入股肇州油田。可我們當時和美孚公司已經簽了二十年的合同,是不能更改的。還有一家,這家倒不是外國人,但也比外國人強不了多少。汪精衛手下的那個陳公博,和我聊了一個小時,字字句句就是里挑外撅,想方設法的讓我們和蔣公決裂,好上他汪系這艘賊船。”
“汪精衛現在的處境很艱難啊。”楊宇霆說道“他是個文人,手中沒有軍隊,依靠手下那些軍頭,又個個不成氣候,不是被老蔣打敗,就是被老蔣收買分化。想和桂系合作,但是李宗仁白崇禧又不是甘心給人當綠葉的角色。”
“不說他們了。煩。”少帥端起紅酒給楊宇霆倒了一杯“上次鳳至和你提了一嘴,我家呂英和你家茂元的事,我看今年開春,他們也就都十四了,送到一個高中去怎么樣?”
“這件事總司令定,總司令只要看得上我家茂元就行。”楊宇霆點點頭。
“看得上,茂元這孩子我見過,長得俊秀。”少帥說道“等茂元上完高中,十六七了,就送到東北陸軍大學去鍛煉鍛煉,呂英我就不管了,她大學愿意學什么就學什么。等他倆孩子都畢業了,就讓他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