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當掌記讓李鈺見識了朝堂上的唇槍舌戰。
也意識到了皇帝并不是那么好當的。
管理一個國家,真的不容易。
原本以為軍餉的事情就這么過去了,誰知道鹽茶稅根本收不上來。
全國鹽茶稅加起來還不到五萬兩。
朝廷的旨意下去后,那些鹽茶商便哭窮。
說買私鹽,私茶的太猖獗了。
百姓都去買私鹽,私茶,他們這些官鹽,官茶根本沒有人買啊。
鹽和茶都是朝廷的戰略管控物資。
稅收占朝廷收入的大頭,結果現在鹽稅收不上來,茶稅也收不上來。
鹽商和茶商紛紛要求嚴懲私鹽和私茶販子。
沒有錢,就沒有辦法給邊疆的將士發軍餉,糧草也快沒了。
這才是最致命的,軍餉還可以拖一拖,但總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打仗。
興平帝沒有辦法,只能讓戶部將國庫內的銀兩全都拿出來。
先購買糧草,送去給北方將士應急。
這是頭等大事,不能讓將士們流了血還吃不飽。
只是如此以來,彈劾戶部的折子猶如雪花般飛向興平帝的案頭。
國庫沒銀子,戶部就有責任。
官不但彈劾戶部,也彈劾顧佐衡。
所有人都知道戶部尚書是清流,是顧佐衡的人,那就一起彈劾。
而且購買的糧草只是應急,那后續該怎么辦?
興平帝沒有辦法,從私庫中拿出幾十萬兩當成軍餉,將所有彈劾的折子壓下。
算是替清流一派擋下了這些官的發難。
李鈺在翰林院消息靈通。
得知明年的稅收不上來,皇帝自己掏錢時,不由搖頭。
這些官一看就是溫黨指使的。
清流占著戶部這個國家財政機構,卻又拿不出錢。
別說溫黨了,就是中立官員都要噴他們。
現在國庫的銀子都拿去購買糧草支援前線了。
那他們這些官員的俸祿怎么辦?
果不其然,這個月的俸祿用絲綢代替。
翰林院的翰林們全都苦著臉,本就日子過得苦,現在還沒俸祿了。
雖然絲綢的價格不錯,但不能當飯吃啊。
更讓這些翰林氣憤的是,光祿寺的飯菜量減少了。
之前雖然難吃,但量大管飽,但現在依然難吃,還不管飽。
一時間怨聲載道。
戶部又被彈劾。
尚書張承明更是不敢去上朝,稱病在家躲著。
這種日子一直持續到夏稅收上來才有所好轉。
同時,興平帝也采納李鈺的主張,一是追繳虧空,二是向民間借貸。
只是這兩樣措施,見效也不太快。
而且打仗又太耗費錢財,只能再另想辦法。
從官鹽,官茶哪里收不上稅,朝廷便要對私鹽,私茶動手。
于是朝廷頒發了打擊私鹽,私茶販子的政令。
一時間大景朝全國各地開始抓私鹽,私茶販子。
李鈺的生活并沒有太多變化。
不過他也不在外面吃飯了。
身上的錢也花得差不多了,主要是大部分給了夫子。
柳夫子和阮凝眸沒有待在京城,而是回四川了。
李鈺原本是想留他們在京的。
但柳夫子覺得一直住在李鈺府邸也不好,而且他也想和阮凝眸過二人世界。
李鈺也就沒有強留,給了他們幾千兩銀子。
柳夫子原本不想要,但李鈺硬塞給他,讓他回了順慶買個宅院,就不要再租房了。
柳夫子聞,也就沒有再拒絕。
柳夫子兩口子一走,府內就只剩李鈺,林澈,林溪,李蕓,鐵牛五人。
馬致遠和高登云則是租房住。
雖然大家關系很好,但兩人覺得一直住在李鈺家不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