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學內只有40個名額,要想從眾多生員中獲得這40個名額,可以說競爭相當激烈,某種程度上來說比院試還難。
畢竟院試是一群童生考試,而歲考是一群秀才考試。
第二等的叫著增廣生員,同樣是40個名額,雖納入官學管理,但無廩膳補貼,需自行承擔生活開支。
不過如果廩生名額有空缺,可以遞補上去。
第三等的叫著附學生員,這個沒有名額限制,僅擁有官學生員身份,無任何經濟補貼,完全自費求學。
廩生的成績如果在歲考中是一等,那么就維持資格和獎勵,甚至有可能被推舉去國子監,成為貢生。
貢生畢業后可直接參與官員的選拔,不用再經過鄉試,會試等科舉正途。
如果廩生成績是二等,維持資格與補貼,三等的話就會停發補貼,四等就會有處罰,比如打板子,成績五等就會降級,六等黜革功名。
這就是六等黜陟法!
增生和附生也是同樣的道理,歲考成績好,就可以往上升,如果不好就降,甚至被勒令退學。
因此對于府學中的士子們來說,平時考試成績怎樣無所謂,但歲考必須是鉚足勁才行。
今年新進來的這批士子水平很強。
除了李鈺,林澈外,馬致遠,王思誠的考試成績都不錯。
李鈺和馬致遠成為廩生,林澈,王思誠成為增生,這就占據了4個名額,要想不被淘汰,那就只能努力讀書。
加上李鈺的用功,大家都看在眼里,基本上每天都泡在藏,讓其他士子也不得不跟著卷起來。
距離歲考還有數月時間,府學內便已經到處都是讀書聲。
和李鈺同宿舍的張書懷,鄭仁厚,兩人也都繃緊了弦,張書懷去年歲考是四等,維持住了增生的身份。
鄭仁厚是五等,降為附生。
如果今年再考不好,鄭仁厚就要被革除功名,他家是殺豬的,之前成了秀才,可將家里高興壞了。
大擺宴席,請了眾多親朋好友過來吃酒。
這要是被府學退學,黜革功名,他爹肯定不會放過他,鄭仁厚想到他爹的恐怖,心里便發顫。
他自知這次歲考,他大概率過不了,只有指望李鈺了。
李鈺可是院案首,進入府學后,每次月考都是第一,已經是府學中公認的神童。
也許府學中有藏拙的人,想要在歲考的時候一鳴驚人。
但不管怎么說,李鈺現在都是明面上的府學第一人,鄭仁厚覺得他只要抱緊李鈺這條大腿,說不定就能過歲考。
因此這幾天不斷討好李鈺,買來各種零食給李鈺吃,想要讓李鈺指點一下。
李鈺對鄭仁厚的印象還是不錯的,而且入府學大半年,四人有事沒事也經常一起出去吃吃飯。
他謹記柳夫子的話,去了府學多結交一些同窗,這些都是人脈,以后當官了用得上,不要像他那么傲。
柳夫子就是以前太傲了,導致人脈不是太多,讓李鈺不要走他的老路。
李鈺自然從善如流,加上鄭仁厚還從家里帶鹵肉給他吃,他便拿過鄭仁厚的文章修改了一下。
“你還是讀書太少了,很多地方之無物,這種情況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多看書,書看多了,自然就知道該如何寫了。”
“如果不想被退學,就背書吧。”
鄭仁厚一臉沮喪“我就是不想背書啊,太難了。”
李鈺見他這個樣子,搖了搖頭,提筆寫下幾本書“你將這幾本書背下,這次歲考應該沒有多大問題。”
鄭仁厚一愣“真的嗎?”如果只是背這幾本書,他覺得還可以搶救一下。
李鈺道:“我也不太確定,往年的歲考題我都看了,今年的歲考題如果不出意外,就在這本書中,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背不背就看你了。”
“背!我背!”
鄭仁厚大喜,沒有想到李鈺還會押題,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中,但現在他也沒有其他辦法。
還有數月時間,只能死馬當成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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