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鈺搖頭,“具體什么事,你們不必知道。
知道的越少,對你們越安全。若不想被牽連,就聽我的安排,盡快離開。”
柳如煙等李鈺說完,才道:“所以林溪和林澈也是你讓他們搬離的?”
李鈺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柳如煙伸手握住李鈺的手,李鈺想縮回來,卻被柳如煙抓著。
“夫君,我本就是無根浮萍,幸得與你相識。
榮華富貴我能享,風浪險阻我也能扛。
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我不走。”
夏文瑾立即道:“我也不走。”
柳如煙道:“文瑾,你和我不一樣,你還有家人。”
夏文瑾深吸口氣“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們別想撇下我。
我有心疾,反正也活不長,就算真有危險,我也不怕。”
柳如煙急忙道:“文瑾,你別胡說。”
“我沒胡說,我們都拜過堂了,那就是一家人!有難一起當!”
李鈺道:“殺頭也不怕?”
“不怕!”
見到兩女態度堅決,李鈺沉默了。
原本只想將她們推開,保全她們,卻沒想到她們竟如此選擇。
良久后,李鈺嘆了口氣,“既然你們執意留下,我也就不再勸。
若能渡過此劫,我李鈺必不負二位今日之情,與你們榮辱與共,此生不渝。”
柳如煙,眼眸中漾開一絲漣漪,唇角微微勾起。
這是成婚以來,李鈺第一次鄭重其事地說出這樣的話。
夏文瑾也心中歡喜。
真心換真心,雖然當初是看上了李鈺的才華,也是為了成全如煙姐,才搶來拜堂。
但來了京城和李鈺相處后。
夏文瑾已經是真的喜歡上了李鈺。
如今李鈺做出這承諾,那就是要和她們做真夫妻了。
兩女退出房間,李鈺臉上也有了一抹笑容。
危機當前,但至少自己不是一人。
時間流逝,一個月后,輪到李鈺入朝當值掌記時。
朝堂上又開始了彈劾。
一名御史臺的官員率先出列,手持奏疏,聲音尖厲。
“臣彈劾首輔顧佐衡!其族人于江南暗中參與私茶販賣,數額巨大,證據確鑿!
顧首輔縱容親族,藐視國法,臣請陛下嚴查!”
此一出,滿殿嘩然。
清流官員們臉色驟變。
就連李鈺手中的筆都一頓,但很快反應過來,快速記錄。
心中明了,直接彈劾首輔,怕是溫黨的布局已經完成,要收網了。
禮部尚書周文淵立刻出班辯護,“陛下!此乃污蔑!
首輔大人清正廉明,舉世皆知!
焉知不是有人見首輔持身以正,礙了他們的財路,故以此卑劣手段構陷忠良?!”
他話音未落,工部左侍郎孟筑年立刻接口,“周尚書何必急著跳出來?
莫非是做賊心虛?
臣要彈劾禮部尚書周文淵!
其族人同樣涉嫌私茶販賣!
你二人身居高位,非但不約束親族,反而利用職權為其大開方便之門!
所獲巨利,盡數用于結黨營私,培植羽翼,排擠異己!
你等自詡清流,表面道貌岸然,實則國之巨蠹!”
“血口噴人!”
“無恥之尤!”
清流官員們被這連續的指控激怒了,紛紛出列反駁。
溫黨官員則毫不示弱,針鋒相對。
一時間,奉天殿內唾沫橫飛,互相指責、攻訐之聲不絕于耳。
往日莊嚴肅穆的朝堂,再次成了市井吵嚷之地。
李鈺運筆如飛,一邊記錄,一邊心中想著清流會如何反擊。
溫黨如此彈劾,顯然是掌握了證據。
誰又能保證自己的族人不會參與利益巨大的私茶販賣。
不由得他也為清流捏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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