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需一點酒精,幫助自己緊繃的神經放松下來。
溫頌給她拎了罐啤酒,自己的則是可樂。
佟霧吃著吃著,隱隱看出她的情緒有哪里不對,“余老他們搬回去了,不舍得?”
“哪里有。”
溫頌無奈輕笑。
老師他們家離景園也不遠,一腳油的事,還不至于因為這個依依不舍。
佟霧挑眉,一邊吐骨頭一邊囫圇問:“那是怎么了?”
“商郁知道了。”
溫頌說著,覺得這么說有些太籠統了,補了句:“他知道我養父母的死,是姜培敏一手造成的了。”
佟霧一愣,也顧不上吃了,“那他怎么說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就是卡在溫頌心頭的一根刺。
只要不拔出來,溫頌和商郁算是完了。
溫頌低了低腦袋,有些想笑,笑自己想的太理所當然,“還沒什么都沒說,接到姜培敏暈倒的電話,他就走了。”
她憑什么認為,商郁會在她和姜培敏之間,選擇她。
親人永遠都是親人。
-
商氏旗下私人醫院內。
商郁抵達時,姜培敏已經被送進了vip病房,商媛商彥行一行人守在病房里。
見他們如臨大敵的模樣,商郁走進去,眉尾輕挑,“等老太太立遺囑呢?”
“……”
一行人頓時都愣住了。
雖說心里都多少有這個念頭,但誰敢就這么冠冕堂皇地說出來。
特別是商彥行,老太太這么些年最疼愛的人就是他。
哪怕再怵商郁,他也沒忍住,“大哥,奶奶還沒死,你就要說這種話咒她嗎?”
“我咒她?”
商郁皮笑肉不笑地走到病床邊,睨了眼躺在病床上的姜培敏,又淡淡瞥向商彥行,“我咒她要是管用,她早死了。”
……
這是什么大逆不道的鬼話!
商媛當即看向他,勸道:“小郁,就算你有再多不滿,她也是你奶奶……”
商郁反問:“是不是我奶奶,你們誰不清楚?”
一語落定,病房里的空氣似凝固了一般。
眾人大眼瞪小眼,連連接老太太心率的儀器,跳動頻率都肉眼可見地變快了。
見他們一個兩個都不說話,商郁反倒笑了,但笑意未達眼底,“這整個病房里,你們誰都和她是血脈至親,只有我不是。”
但也,誰都不敢接這話。
過了好一會兒,商媛身為長輩,才不得已地再次開口:“但是,商家這么多年,誰也沒虧待過你,是不是?”
“現在連整個商氏,都由你掌管了。”
“大姑。”
商郁輕笑,“你應該比誰都清楚,這是我憑本事搶來的。”
他隨手將一把椅子拉到身邊,姿態松散地坐下,長腿交疊的同時,黑沉沉的眸子一一掃過在場的商家人。
“我若是不搶,商家早沒我這號人了吧?”
連他的命,都被他們一并拿走了。
這個事,旁人不清楚,商媛卻是清楚的。
她剛要說話,商郁下頜微抬,示意商一進來。
商一會意,走進來朝在場的眾人道:“我們爺有些話想單獨和老太太聊聊,煩請各位出去等等。”
商彥行不愿意,但又沒膽子和商郁硬剛,猶豫地道:“奶奶都還沒醒過來……”
“你看看。”
商郁指向一旁的監護儀,“哪個真正暈倒的人,心率是這樣的?”
他話還未落,老太太的心率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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