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個自幼被寄予厚望的兒子,是家族精心雕琢的繼承人典范。
表面進退有度,完美繼承了世家貴公子的所有禮儀風范與冷靜自持。
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在那副完美無瑕的紳士皮囊下,跳動著的是一顆極度冷酷的心。
他能在稚齡進入沈氏核心,以雷霆萬鈞的手段掃清障礙,靠的從來不是溫和妥協,而是精準的計算和不容置喙的掌控。
余琴從未想過插手兒子的感情世界,她深知沈默的世界復雜而危險,遠非她所能干涉。
但此刻,看著兒子眼中那份深不見底的迷戀,她不禁為那個女孩,產生了難以抑制的擔憂。
“那她呢?”余琴艱難地找回自己的聲音,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中擠出:“她喜歡你嗎?”
問出這句話時,她心中其實已經有了模糊而令人心涼的答案。
那個女孩看向沈默的眼神,清澈帶著些許關切和擔憂,或許有那么一點點懵懂的好感,但絕沒有戀人之間應有的那種纏綿熱切,以及深深的依戀。
如果她對小默懷有那樣熾熱的情感,就不會在剛才那般自然地跟著季臨離開病房。
她害怕那個女孩的懵懂無知,害怕她兒子表面那層無懈可擊的紳士風度,掩蓋不住他情感本質上的暴徒屬性。
當耐心耗盡,當溫柔的偽飾剝落,當他決定不再掩飾那份可怕的迷戀與絕對占有欲時
那個女孩如果不喜歡他,甚至抗拒他,那等待她的,絕對會是難以想象的辛苦與掙扎。
沈默聞,唇角上揚的弧度加深了幾分,那笑容優雅迷人,甚至帶上了絲奇異的溫柔。
他抬手,慢條斯理地用修長的指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絲眼鏡架,鏡片后的眸光深邃難測。
“您在說什么呢,媽。”他的聲音低沉悅耳,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卻又字字透著不容置疑的篤定:“她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