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說著,隨手將桌子上一本奏折朝跪在百官之首的宰相砸了下去。
“臣等惶恐!”
“怎么,你們剛才左一個嚴懲不貸,右一個不能饒恕,不是叫得正歡嗎,怎么說到朝事又都成了啞巴?”
文帝罵完,這回倒是無人敢說話,但也做實了這就是一群啞巴。
“哼,衛彬,念給他們聽。”
聽到這話,衛丞相連忙撿起面前的奏折,顫顫巍巍打開,粗略瞄了一眼,便知曉這三皇子今日,可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等衛丞相念完奏折里的內容,在場眾位大臣惶恐不已,尤其是方才叫得最歡的那些人,紛紛面露驚恐。
“聽清楚了嗎?你們在這結黨營私胡亂攀咬之際,被你們咬的人,一個商人,調集自家糧鋪百萬旦糧食解了濱州百姓之危。”
“你們這些食君之俸祿,卻不能解百姓之憂的人,有何顏面站在這?”
文帝一通劈頭蓋臉的罵下來,眾朝臣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今日,也不知是誰要倒霉了。
慕容正青這會兒,臉色鐵青,手指暗暗握拳,褲腿都險些被他扯破。
慕容正青微微側頭,對身后使了個眼色,禮部侍郎便開口道:“陛下,功為功,過為過,不可一概而論,范家主所為,我等自愧不如,可貴妃縱容外戚為實,還請陛下依國法處置范桐,依宮規處置貴妃。”
“放你狗屁。”
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從大殿之外傳來,頓時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一身粉紫色衣裙,裝扮華貴,面容精致美艷的婦人,快步走入殿中。
見到來人,文帝面上的怒色有所收斂,語調也柔和下來,“貴妃怎么來了?”
葉貴妃停下腳步,向皇上欠身行禮,“陛下,妾聽聞有人狀告妾縱容外戚當街行兇,妾便來了。”
禮部侍郎呂正業既然站出來,那便已知結局,毫無懼意,立即開口道:“陛下,后宮不可干政,葉貴妃闖入朝堂違背祖宗規矩,應從重處罰。”
“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不是你們狀告本宮縱容外戚嗎,如今本宮自己來了,你又說后宮不可干政,怎么只許你們空口白牙誣陷于我,就不準本宮為自己辯駁?”
“何況,你所說的外戚,不也是宸王殿下的外戚嗎?各位大人可不能厚此薄彼啊,既然要告,為何不一起告?”
葉貴妃三兩語便把宸王一塊拖下水,她接到消息時,都不知這蠢貨是如何想的,竟然想用范桐來算計自己。
一聽這話,眾人當即反應過來。
是啊,要說外戚,那三皇子的側妃是范桐嫡親妹妹,這范家可是三皇子岳家,說貴妃縱容外戚,那三皇子呢?
見這些個蠢貨不再語,葉貴妃秀眉輕挑,對皇上道:“陛下,既然他們說桐兒當街行兇,不如就把人叫到殿前來,看看他們夫婦是如何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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