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蛋粉哦,好吃不貴啊……”一個身材魁梧的男子推著一輛推車,一邊吆喝一邊走。
他身后不遠處,一男一女不緊不慢跟著,兩個人的手挽在一起,男子背上還背著一個包,看上去兩個人似乎是外地來的游客。
推車前面百米處,兩個男的轉進了一個巷子里,跟在后面的推車人忽然閉嘴,不再吆喝,而是加快了腳步。
在巷口,推車人毫不猶豫轉了進去,沿著巷子走了一段路,路過一個開著后備箱的汽車旁邊。推車里忽然滾出一個東西來,隨即一跳,便進入了后備箱。
推車人不動聲色繼續往前走,汽車駕駛員門開了,一個年輕人出來,隨手關上后車蓋,朝四周掃視一圈后,便上車開走了。
跟在后面幾十米的那對男女游客依舊親熱地走在一起說說笑笑,仿佛世界間只有彼此,再無其他。
野水信子忍著疼,將褲子脫了下來,兩條白皙的腿上,膝蓋處明顯腫起來一大塊。
左手有些殘疾的男人伸出右手,用兩根手指不斷在她腿上按著,一直到野水信子疼得悶哼一聲,才收回手。
“師傅,我不會是腿斷了吧?”野水信子咬著牙忍著痛楚問。
“沒有斷,但是你的膝蓋估計要好好檢查一下。好了,你先休息然后讓蝎子送你去醫院看一下……不,你馬上離開香江,到了東京后直接去醫院治療。”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臉上忽然顯出焦急神色。
他拿起電話打出去,并沒有說話,電話接通后立即掛斷。反復三次,這才沒有繼續。
當他回身時候,野水信子已經換了一件裙子,正在換襯衫。
“信子,回去后不要聯系任何人,找個地方好好養傷。”
“知道了師傅。”信子剛換好襯衫,有人敲響了門。
開門后,一個穿著非常時髦的衣服青年人站在門口,如果仔細分辨,他分明就是那個推車人。
“蝎子,立刻把信子送到東京去,坐最早一班飛機,然后你們都留在那里不用回來了。”
青年人點點頭,攙扶著信子出去,沒有說一句話。
關上門,男人沉默了一會,然后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東西,用包裝好,開門出去了。
出了門,看到不遠處停著一輛出租車,男人立刻開門坐了上去,“先生,七寶街,麻煩快一點。”
司機答應一聲,掛上排擋,車子在轟鳴聲一頭扎進車流。
“聽先生口音不是本地人啊。”司機一邊開車一邊問。
男子拳起手湊在嘴邊輕咳一聲,“我是內地來的,所以不太懂香江話。”
“哦,是這樣啊。”司機顯然沒有了聊天興致,看不起內地人,幾乎是大多數香江人的通病。沒辦法,誰讓你們窮呢。
車子在七寶街口停下,男人付了錢下車后并沒有著急走,而是目送出租車消失無蹤后,才緩步走到旁邊的公交車站。
等了一分鐘,一輛公交巴士進站,男人便跳了上去。
等他從第二輛公交巴士上下來,他自己也已經搞不清楚自己現在身處何方,看到旁邊的路牌,與腦子里的香江地圖做了對應,這才曉得到了和黃公園附近。
到附近找了一家不顯眼的賓館,開了房間,這才一頭倒在床上,腦子里面回想著今天的所有事情。
他不知道的是,那個看不起內地人的出租車司機正在賓館大門側面幾十米處的一棵樹下,跟一個路邊攤掏錢買香煙。
股市交易大廳里,群情激昂,趙氏集團股價再一次狂飆,上午停盤前價格已經漲到了六十九塊,此時市場上便出現了兩個聲音,一個是見好就收,一個是要追漲。
市場里一個預悄悄流傳,股價會到九十到一百之間封頂。
此時李安然的心完全不在股市上,而是在接待一個他預想不到的客人。
“那個人住在和黃公園附近的一家賓館里,這是具體地址。”
說話的是袁國華,這個已經好久不見的故人,見面就給了一個大大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