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車平穩地向著市區開去。
北城,只是個初級警銜,怯意又壓了下去,梗著脖子反駁:“你一個初級警察還在這里大放厥詞!你怕不是和曲荷有一腿吧!”
顧聿嗤笑,扯了扯警服領口,痞氣透著攝人的狠勁,“老子親手拷上的犯人,比你采訪過的活人都多。我辦第一個命案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穿開襠褲玩泥巴,哭著找媽媽喝奶吧?”
旁邊的警員立刻厲聲呵止,“這是我們刑警隊長顧聿,請你注意辭!”
聽到這個稱號,那個記者臉色一變。
而在聽到他姓顧后,直接慘白。
顧聿北城姓顧的,怕不是
他雙腿開始打哆嗦,絲毫沒有剛才的囂張。
就在這時,人群最外圍傳來騷動。
夜色深處,明晃晃的車燈由遠及近,帶著十足的壓迫感,劃破夜色,在混亂的人群中開了一條道。
眾人下意識回頭望去,五輛黑色奔馳大g一字排開,穩穩停在不遠處。
車門幾乎同時打開,每輛車上都下來四名黑衣保鏢,動作訓練有序,形成一道人墻把記者們分開,硬生生清理出了一條道。
局面瞬間被控制。
道路兩旁,路燈交織著投下昏黃的光暈,盡頭逆光處,影影綽綽的身形長身玉立,氣勢十足。
莊別宴穿著黑色西裝,下擺被夜風吹得微微擺動,周身散發著強大的氣壓,不怒自威。
他徑直上前,人群中所有的喧囂因為他上位者的氣場神奇的平息。
莊別宴走到警車前,目光穿過車窗落在被顧聿護在身后的曲荷身上,那雙沉進靜的眼眸,起了微微波瀾,掠過一絲心疼。
他不動神色和顧聿交換了個眼神。
隨機轉身,面向那群心虛的記者,“好好招待這些記者,一個都不許落下。”
擲地有聲,如同判決。
道路被清出來,警車終于得以開進警察局。
從看到莊別宴出現那一刻起,曲荷身后就像是被一雙手托住,瞬間有了依靠,情緒也有了寄托點。
莊別宴幾乎忍不住,大步上前走來,卻在看到曲荷搖頭的動作后停在原地。
她被女警帶著下車走進大樓。
莊別宴始終不遠不近跟著,像座沉默的山,不聲不響卻為她擋住了外面的風雨。
顧聿拎著袋子走來,嘴里叼著煙,語氣散漫卻讓人安心,“流程得走一趟,去里頭做個筆錄先。”
曲荷知道規矩,點頭表示理解。
他把袋子遞給旁邊女警,“帶她先去換個衣服。”
“收到顧隊。”
曲荷換上莊別宴準備的衣服,簡單的t恤褲子,寬松舒適,還有淡淡的雪松香,熟悉的氣味讓人心安。
她想象中做筆錄的地方,以為是和電視劇里那樣的陰暗的審訊室,可到了才知道只是警察的辦公區旁邊的小隔間,燈光明亮。
隔著玻璃窗,還能看到站在外面的莊別宴。
整個做筆錄的過程,顧聿都在旁邊聽著,在聽到她說上車時聞到的香水味時蹙了下眉。
做完筆錄,幾個警察陸續出去,只留下顧聿和曲荷相視而坐。
門被推開,莊別宴走了進來,手里拿著一個保溫杯。
他沒說話,只是打開杯子倒了杯水放在曲荷面前,甜絲絲的味道飄了出來,心暖暖的。
顧聿抬眼瞥了他一眼,哼了聲,“真把北城警察局當成你莊家后花園了?”
莊別宴沒接他的茬,目光落在曲荷被咬腫的唇上,眼眶里的心疼幾乎要溢出來。
正在這時,一名警員小跑著來到顧聿身邊,湊到顧聿耳邊低聲說了幾句話。
顧聿原本漫不經心的眼神瞬間沉了下來。
他拿著煙頭的手頓了下,看向莊別宴,“醫院那邊來消息,喬眠醒了。指名要見曲荷,還要求會見過程必須全程直播,讓記者錄像。”
“直播?”曲荷下意識地收緊手指,看向莊別宴。
莊別宴回握住她的手,眼神冷了下來。
顧聿罵了句扯淡。
他拿下叼在嘴角的煙,隨手摁滅在旁邊的煙灰缸里,“告訴她,警方辦案有警方的規矩,不是她想怎樣就怎樣。這種無理要求,直接回絕掉。”
曲荷現在已經冷靜了不少,那些被忽略的細節逐漸清晰。
她目光看向顧聿:“顧警官,我去見她。”
顧聿挑眉,有些意外:“你想清楚了?剛傳來的消息,她剛從產房出來,孩子沒保住。
現在網上都是你酒駕撞孕婦的消息,你這個時候去見她,要是在直播里出岔子,輿論等把你吞了。-->>”
“孩子沒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