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就好像剛才那個電話,不是打給了華夏權力的最頂峰而只是打給了村口的二大爺。
可他越是這樣杜立方和王書記的心里,就越是翻江倒海!
糟老頭子?
有能讓一號特批通行證的糟老頭子?
這話說出去鬼都不信!
就在這時套房的門鈴突然響了。
杜立方和王書記,就像是兩只受驚的兔子身體猛地一顫!
沈學峰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
從他掛斷電話到現在過去了還不到二十分鐘。
“我去開門。”
他站起身平靜地說道。
杜立方和王書記緊張地跟在他的身后,心臟都提到了嗓子眼。
門被打開了。
門口站著的不是他們想象中的什么警衛員或者司機。
而是一個穿著一身筆挺西裝,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
男人的身后還跟著兩個,身材高大面無表情的隨從。
看到這個男人的一瞬間王書記的瞳孔猛地一縮!
“李主任?”
來人不是別人。
正是那個,本該是他們唯一的希望,最后卻狠狠地在他們背后,捅了一刀的中紀委第八紀檢監察室副主任李衛國!
李衛國看到王書記,臉上露出了一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王書記,杜書記,別來無恙啊。”
他的視線,在兩人身上,一掃而過,最后落在了那個一臉平靜的年輕人身上。
“想必,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沈學峰同志吧?”
“果然是年輕有為,一表人才。”
他說著,便自顧自地走進了套房,那姿態就好像這里是他的辦公室。
“李主任,你來干什么!”
杜立方的聲音,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
“杜書記,別這么大火氣嘛。”
李衛國在沙發上,大馬金刀地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我今天來,是來幫你們的。”
“幫我們?”
王書記冷笑了一聲。
“我怕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尊大佛。”
“誒,話不能這么說。”
李衛國擺了擺手,那副官僚的嘴臉,讓人作嘔。
“大家都是在體制里吃飯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有些事情,沒必要,鬧得那么僵。”
“高家在南江,是什么樣的存在,我想兩位書記比我更清楚。”
“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趙君黎書記,是個好同志,也是個有前途的干部。”
“何必為了一個,二十多年都不在身邊的兒子,賭上自己一輩子的政治前途呢?”
他又把那套,惡毒的說辭,搬了出來。
“所以我今天來是代表高家,來給你們指一條明路的。”
他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準備好的文件。
“這份,是關于興隆縣江池鎮原鎮長方高宏,因為個人投資失敗,心理失衡,從而采取極端行為的調查報告。”
“只要你們三位,在這上面,簽個字。”
“我保證,你們,可以安然無恙地回到云州,繼續當你們的領導。”
“至于沈學峰同志。”
他的視線,轉向了沈學峰,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可以隨意拿捏的螞蟻。
“高家,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他們愿意,拿出兩百萬,作為對你這次受了驚嚇的精神補償。”
“另外,還會幫你,調到省城的一個清閑單位,解決副處級待遇。”
“從此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你看,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