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半枚,因為殘缺,無法進行比對。”
“以及,我們在現場,窗臺周圍,發現了兩雙重疊球鞋印,根據分析,是同一雙球鞋,碼數應該在四十三或者四十四碼,有來回兩個方向…”
趙媛媛的寢室在三樓,寢室側面有一道直通樓頂和側面走廊門的外懸式樓梯,也就是說,如果有人通過樓梯到達外檐,再側身順著外墻,是可以徑直到趙媛媛的寢室。
根據這個猜想,痕檢科的同事們模擬出了那名嫌疑人的路線,并在沿路提取到了對應鞋印,作證了猜想。
那么,現在的問題是,鞋子的主人是誰?和那半枚指印的主人是否是同一個?以及……兇手是誰?
“根據死者母親,趙靜的描述,她說,六點半上早班時,死者趙媛媛還在熟睡。報案時間是十點三十二分,初步實踐報告顯示,死者的死亡時間大概在4到6個小時。”
如果趙靜沒有說謊,她出門前,趙媛媛還在熟睡,那么,兇手極有可能就是那半枚指印的主人。
時間緊任務重,南璞年根據辦案經驗,很快就梳理出辦案思路。
分成了兩隊人,一隊人去走訪調查趙媛媛生前的好友、導師和一起做項目的學長學姐們,一隊人則去調取寢室樓外圍的監控,重點是趙媛媛死亡時間前后的監控。
“……對了,還有趙靜工作的區域監控,也調過來。”
南璞年對李峰道。
“是!”
李峰下意識應了聲,隨即反應過來,“南隊,你該不會是懷疑趙、趙靜吧?”
南璞年挑眉,“怎么?有問題?”
合理懷疑罷了。
辦了這么多案子,又不是沒見過弒母殺子的案子,光是上上個月,轟動全國的慶城殺子案,兇手就是死者的親生父親,為了小三,親手殺死了孩子,還妄圖偽造成失足。
在刑偵案子里,南璞年從來都不會低估人性的惡。
“沒、沒有。”
李峰也覺得自己這反應有點白癡了,反應過來,立馬領著人去辦事了。
“南隊。”
南姝已經習慣了‘摸魚’,畢竟前期,她沒有編制,的確不太適合去排查詢問,空蕩蕩的會議室,南姝支著下巴,看向那把螺絲刀。
“怎么了?”
南璞年在整理思緒,聞看向她。
“趙媛媛的手機呢?什么線索都沒有嗎?”
根據劉健強和彭媛對趙媛媛的評價,趙媛媛平時基本上都上三點一線,食堂、教學樓、寢室,十分規律。
能招惹到什么人?
“趙媛媛…和她母親共用一部手機。”
南姝一愣。
以為自己聽錯了,“什么?”她不由地重復了一句。
南璞年當時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也覺得有點匪夷所思,現在科技發達,一部便宜的觸屏手機,也不過四五百,老年機更是兩三百就可以買到。
趙靜每個月的工資是四千,交完五險一金之后,到手三千八,學校包吃包住,就這,都舍不得給自己買一部手機,還要和趙媛媛共用同一部手機。
“哈?”
南姝眉頭蹙起,垂眸,就看到不知何時,手臂上的汗毛根根立起。
并非源于恐懼,而是這件事太過奇葩,而讓南姝產生了一種說不出的窒息感。
用同一部手機,這和脫光了,讓人看有什么區別?隱私呢?
聯想到劉健強之前所說的,南姝頭一次慶幸,自己前世是孤兒。
“別多想。”
不知何時,南璞年走到了她身邊,摸了摸她的發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