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風、竹小青、陳芊芊等人跟著邱月月通過一扇只有工作人員才能進入的鐵門,進入到了賭場的地下一層。
一個陰暗潮濕的甬道映入眼簾,主要是沒了中央空調,溫度驟升,潮濕的霉味裹挾著鐵銹氣息撲面而來。
頭頂幾盞老舊燈泡在蛛網間忽明忽暗,積水倒映著斑駁墻皮,每一步都能踩出渾濁的水花,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這里,怎么這么臟亂差啊。”
陳芊芊微微撇嘴。
上面燈火輝煌,漂亮至極。
沒想到下面,這樣臟亂不堪。
“這就和廚房的后廚一樣,總有收拾不到的地方。”
邱禮濤哈哈一笑。
“跟緊了。”
邱月月踩著高跟鞋,笑呵呵的說道:“這下面啊,可是賭場的‘規矩課堂’,弄的太漂亮也沒意思。”
“對,對,規矩課堂。”
邱禮濤一眾人笑了。
他們都來過這里,知道這里是怎么回事,笑呵呵的準備帶著梁風等人看個精彩的呢。
“是啊,那可得好好看看了。”
梁風笑呵呵的跟著。
等,轉過一個九十度的拐角。
一瞬間。
汗臭、混合屎尿的氣味,鋪面而來。
主要是昏暗的空間里,數十個銹跡斑斑的狗籠子層層疊疊排列,出現在了眼前。
籠子大小不一,有的高近兩米,被困者能勉強站直,脖頸卻套著沉重鐵鏈;更多籠子低矮不過半米,成年人蜷縮其中,脊椎扭曲成詭異的弧度,連抬手擦汗都成奢望。
“我的天,這么多人?!”
陳芊芊大吃一驚。
知道賭場私設公堂,懲戒欠債不還的賭徒。
但沒想到人這么多。
密密麻麻的狗籠子里,最少關著二三十人,甚至更多,全都如狗一般,被塞在里面,瞪著眼睛,看著他們呢。
那副表情,說不出的滲人。
“這么干,可是犯法的啊!”
竹小青見多識廣,也被這一幕震驚了。
尤其是其中一個狗籠子里,還關著一個女人,慘白的臉上寫滿驚恐,看到有人來,瞳孔都放大了。
身上充滿了屎尿味。
竹小青捂住口鼻,喉間泛起陣陣惡心。
“怎么還有女人啊。”
陳芊芊問了一句。
邱禮濤踢了踢籠子,哼笑道:“女賭鬼唄,很多的。”
邱月月補充道:“女人沾了賭啊,更是不值錢,哼,最低賤了。”還對著那個女賭鬼,“呸!”了一口吐沫。
才在往里走。
那些半米高的鐵籠里。
男人以扭曲的姿勢蜷縮著,膝蓋抵著胸口,額頭幾乎碰到膝蓋,汗順著發絲滴落在生銹的鐵網間。
“瞧見沒?這人欠了八萬,在這蹲了三天,在這樣蹲下去,出來也得羅鍋。”
邱禮濤抬手做了個折斷的動作,“我甚至見過,腰斷了的,哎,真不知道他們一天天的想什么。”
“是啊,這些人不值得同情,都不是第一次了。”
邱月月哼哧著。
“對,都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的,狗籠子都大,第二次,第三次的,才會越來越小。”
有人解釋了一句。
梁風、陳芊芊、竹小青才明白,為什么有大有小,原來是這么回事,和金額無關,和次數有關啊。
“是該這樣,第一次還能原諒,第二次,第三次,死不足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