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款沒了,房子沒了,她只有自己的貓貓湯圓了。
她帶著湯圓搬家,離開市中心,去了城中村,租到了準她養貓的房子。
她沒有錢了,只能刷信用卡。
她在城中村里居住下來,找到一份收銀的工作。
她要倒班,晚上上班的時間不在少數,經常凌晨才能回家。
城中村的夜市很熱鬧,她回去的路上長長一條街,道路兩旁開著雜牌的奶茶店、燒烤攤、大排檔,還有一輛三輪接一輛三輪的小攤。
她就是在這里結識了梁賀,一個擺攤賣粉和套飯的攤主。
她看見他的時候,第一眼注意到的是他的紋身。
他在炒粉,鐵鍋下的火躥得老高。
他的上衣是一件背心,右邊肩膀到手臂,流暢的肌肉上有一大片蔓延下來的青色紋身。
她看不出這是青龍還是白虎,看著他口罩遮著臉,身量很高,像極了不好惹的社會人。
她要是買他的粉,在他的攤位上吃,應該不會有人來找她的茬。
她于是光顧了這個攤位,他做的湯粉好吃,給的量也足,她后來就來買第二次第三次,這天是吃湯粉,下次是炒粉,再下次是套飯。
她偶爾晚班下班得很晚,將近凌晨四點,夜市只剩寥寥幾家,可他還在那,她跑過去,他就抬頭看她,對她道:“今晚只有湯粉了。”
她知道他生意很好,湯粉是最好吃的,最先賣完的也是湯粉。
她也喜歡他做的湯粉,聽見還有一份,慶幸地笑起來。
有小電動開過來,不戴頭盔的黃毛混混問他:“梁哥,還有湯粉啊?給我來兩份。”
他說:“沒有了。”
這一晚她幫他收拾了桌子椅子,第一次和他一起回出租屋的片區,然后揮手道別。
她原本以為現在的生活可以穩定了,哪知道才過一個月,表面和善的房東露出了真面目。
房東打著讓她做兒媳婦的打算,在了解到她沒有存款而且還負債,立馬翻了臉。
房東開始隨意找她的茬,要么就是將年久失修有很多劃痕的沙發說是湯圓撓的,押金就不退了,除非她自費換套新沙發;要么就是發霉的角落說是湯圓尿的,要收點賠償……
她受不了了要搬走,這正合房東的意,正好合約期沒滿,七百塊錢的押金就不用退了。
最后趁著她沒換鎖,半夜開門讓胖兒子偷偷溜進來。
唐挽換了鎖,走了法律程序,筋疲力盡,房東不敢再造次,但私下說不會讓她找到別的房子租。
她東西還沒搬出來,工作那邊又出了問題,老板喊她趕緊解決,等她回家,是凌晨三點。
路上還算多人,她去梁賀的攤位上吃飯,沒忍住掉了眼淚。
梁賀送她回去的路上,撞見胖兒子躲在走廊里虎視眈眈,把人拎出來狠狠揍了一頓。
胖兒子大罵:“我他丨媽要報警,草你媽的!”
梁賀掐住他的脖子,黑漆漆的眼睛看著他,紋身下的肌肉暴起:“報警?我揍到你不敢報為止。”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