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一無所知,他只是擦了擦被蹭到臉上的口水,把謹兒抱在臂彎里掂了掂,“父皇帶你去新地方玩。”
謹兒除了洗三禮還沒出過鳳棲宮,這會兒看見新鮮的環境,已經忘記折騰自家父皇了,兩只肉乎乎的手都搭在父皇一邊肩膀上,眨巴眨巴著眼睛張望著。
鳥兒在枝頭嘰嘰喳喳發出清脆的鳴叫,謹兒看過去,看見幾只黃色的鳥圓滾滾的身子挨在一起,都歪著腦袋看著他。
“咿呀!”謹兒抬起手指著它們。
“嘰嘰喳喳!”它們張了張圓潤的翅膀。
“啊!”謹兒拍了拍父皇的肩膀。
秦淵單手扶著他的后腦勺,免得他仰倒了。
巡邏的侍衛、高高的樹木、灑落一地的花瓣都能引起謹兒的注意。
他好奇地看著周圍,直到秦淵抱他走進了御書房。
熟悉的明黃色讓他很有安全感,父皇一放他下來,他就在軟榻上撲騰了幾下手腳。
秦淵捏了捏他的小鼻子,黑眸若有所思。
謹兒還是太小了,要是戰事起了,他沒辦法放下他和挽挽去前線……再過一段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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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秦淵拒絕了臨越皇帝派人來慶賀的請求,臨越帝就似乎明白了什么。
沒有真的到秦淵面前確認,臨越帝很不放心,他干脆當不知道秦淵的拒絕,硬生生讓一支由親王領隊的儀仗踏入北鄴的國境,打著慶賀的旗號前往北鄴盛京。
儀仗被攔在北鄴南邊邊境的州府外,知府犯頭疼地不知道該怎么辦,打又不能打,放又不能放,只好先攔在外面,讓人傳信到朝廷。
“哼。”秦淵看完火漆傳信的時候冷笑了一聲,眼簾壓下來,深邃的眼睛更為可怖。
謹兒就在他旁邊玩一塊玉質七巧板,聽見這聲音,好奇地張望過來。
然后張了張小嘴,模仿那聲冷笑,發出了一道清脆奶氣的“哈”!
秦淵沒繃住,陰沉的表情破功了,陰霾一掃而空。
他把信件甩給御書房里其他的大臣看,長臂一撈就抱起謹兒,拿著他的七巧板:“好玩嗎這個,濕的,是不是又亂啃了?”
小團子咯咯笑著手舞足蹈起來。
看完這封信的幾個大臣,有的一臉困惑,有的面露沉思,紛紛垂著手無人說話,畢竟這會兒皇上正和兒子玩鬧呢。
直到秦淵看過來,他們被那獨有的幽冷視線掃過,這才開始說話。
“皇上容稟,依微臣看,臨越皇帝居心叵測,不能放他們入境。”
“微臣附議,臨越皇帝此舉頗為怪異,明明皇上已經明拒絕,他怎會不管不顧,像是想要登堂入室般踏入我國國境,此事必有蹊蹺。”
魏矣則是道:“倒是不知臨越皇帝此舉究竟是何意,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雖然不知,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能有什么目的,多半是想壓我們北鄴一頭,眼看著他國公主都是我朝皇后了,他恐怕是以皇上的國丈自居了,這回被皇上拒絕,他的臉面便抹不開了。”
秦淵聽著他們一人一,神情毫無波瀾。
他肯定不會讓臨越帝派的人來到盛京的,但就這么趕他們走,也太便宜他們了。
他沒告訴大臣他要做什么,只是吩咐他們想辦法把那些人趕走,這件事就交給他們自由發揮。
大臣們領命,退出了御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