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正事,三人的表情都嚴肅了起來。
申宜叢坐直了身子,對著溫弘之問道:
“溫師弟,你怎么看?真是云度山的人?”
溫弘之沒有否認,直接點頭道:
“那吳道子的身份是從丹陽知府和案牘庫傳出來的。”
“此人在出手之前,曾在丹陽府的案牘庫呆了足足兩天半,信物用的就是云度山的羅盤。”
“因為糧價,直接就出手橫掃了定州五府。”
“這么大的手筆,除了云度山,我實在想不到第二家。”
“而且這么大的事情,云度山一直沒有出面否認。”
申宜叢隱隱有些動搖,這事確實符合云度山的風格。
那吳道子雖然沒有聽說過,但其展現出來的可怕實力,即便是在山門之中,也是首屈一指,絕對不是憑空冒出來的。
山門之事,本身就盤根錯節,日常顯露出來的只是冰山一角。
誰也不知道別家山門之中,隱藏了多少沒露過面的高人。
定州肯定有云度山的人在,這是毋庸置疑的,三山一峰并列多年,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按照云度山的行事風格,如果不是他們的人,早就蹦出來否認了,結果到現在一點動靜都沒有。
申宜叢眉頭緊鎖,喃喃道:
“云度山到底想干什么?真要跟監天司對上?”
施承文擺擺手,有些無奈的道:
“誰知道啊,云度山突然發神經,也不是一兩次了。只是苦了你我,這趟可能要無功而返了。”
溫弘之看著糾結的兩人,笑著道:
“是不是云度山的人,明天不就知道了?”
“要是明天來的真是那吳道子,云度山可要難過上一段時間了。”
“況且定州妖邪盡除,真相是什么真的重要嗎?”
“浮華山弟子可是親口說過,這是丹霄峰冒充了云度山的人在做好事。”
施承文和申宜叢聞同時色變:
“姓溫的,你!!!”
連三山一峰的弟子都這么認為,何況是其他各方勢力。
整個宜陽府,至少有七成的勢力抱著這個想法。
甚至連監天司自己都沒懷疑過,這是云度山的手筆。
就像施承文說的那樣,云度山犯病反水,不是一兩次了,屬于早有前科。
陳年對這些事情,是一點都不知情。
就算知道了,此時的他,也不會在乎。
引云度山入局,本身就在他的計劃之內。
百萬生民面前,就算搭上整個云度山,他都沒有任何負擔。
這幾日搜山降魔,越搜越是讓他心驚,飛鷹走犬不善審訊,但躲在陰土的囤糧妖邪也有不少。
這些聽信了傳的妖邪,雖然知道的不多,但憑借它們的只片語,陳年也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定州有變”這件事最少在一年前,就已經開始流傳。
這等妖邪都能得到消息,陳年不信云度山這類頂尖的勢力,會不知道。
但這些所謂的正道山門所做的,不過是派了幾個弟子來此歷練。
種種跡象表明,監天司那句“天下共棄之地”,絕非一句空話,這讓陳年對本土勢力沒有抱一絲希望。
此時的他,只想解決掉水下那只老黿,然后趕回宜陽府。
陳年已經跟沈幼槐確定過消息,監天司的人很快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