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殺氣騰騰的漢子們猶如猛虎下山,順著繩索從幾丈高的懸崖頂端一躍而下,撲向了驚慌失措中的燕軍。
“噗嗤噗嗤~”
“啊啊~”
秦熙一柄大刀沖殺在前,腿腳一抬直接將一名燕賊踹倒在地,然后就是一刀補在了他的胸口,隨即蠻橫的殺進了人群。
曾凌川與武翔兩人各帶數十名好手,從兩翼夾擊燕軍后陣。
后軍本就是燕軍兵力最薄弱的地方,還有大批裝載著軍械的車駕橫在路上,場面混亂不堪。
兩人就像惡狼沖進羊群,眨眼間就砍翻了一大批敵軍,血光四濺。
相比那兩尉,安建就顯得冷漠許多,只顧悶頭殺敵,沒有太多的嘶吼。
滿天的黃沙塵土讓許多燕軍睜不開眼,但他們知道殺戮距離自己越來越近~
總計四尉兵馬,一前、一中、一后,花寒的弓弩手四處放冷箭,只有鐵匠麾下的一百精騎始終未曾出現。
別看涼軍兵少,但戰法卻布置的井井有條,打得燕軍一陣蒙圈。
“噗嗤噗嗤~”
“啊啊啊~”
“鳳字營,是鳳字營!”
“混蛋!”
滿山谷飄揚的軍旗讓花兒布托徹底陷入了癲狂,他知道鳳字營是瑯州衛最近新立的,更知道鳳字營的主將就是自己的仇人:
顧思年!
僅剩的左手死死攥緊成拳,花兒布托怒吼道:
“不要亂,不得后撤!
區區一個鳳字營罷了,千余兵馬,跟他們打!
給我殺!”
報仇,現在花兒布托的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字。
“將軍,將軍,形勢不利于我,要不還是先撤吧!”
“對啊將軍,先撤吧!”
可幾名偏將的腦子還靈光啊,他們死死的拽住花兒布托,他們很清楚整支大軍已經陷入混亂,絕無可能反敗為勝。
“花兒布托,拿命來吧!”
“殺!”
燕軍自己還沒理清頭緒,就有一隊精兵逼近身前。
為首一人雖是步戰,但卻手握長槍,左右揮舞間不斷有燕軍倒地斃命。
“涼軍殺過來了,保護將軍!”
花兒布托麾下的圓臉副將挺槍而出,怒吼道:
“你們護著將軍從谷尾殺出去,我來斷后!”
“諾!”
“將軍快走!”
“不走,我不走,跟涼軍拼了!”
“誰都不許撤!誰敢撤老子砍了你們的頭!”
任憑花兒布托如何嘶吼,身邊幾十號騎兵還是死死的摁住他,一溜煙的往后撤去。
都這時候了,當然是保命要緊。
圓臉副將則手握彎刀,看著褚北瞻獰笑道:
“來,讓本將看看你有幾分能耐!”
“駕!”
到底是騎術精湛的將軍,這家伙愣是能在如此狹窄的地段中提起速度,沖向褚北瞻。
一人一馬一刀,像一座小山撞了過來。
而褚北瞻絲毫不懼,一桿長槍在前,疾步前沖。
“死吧!”
圓臉副將微微側身,揮出了彎刀,別看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刀,但對步卒來說這一刀足以致命。
褚北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就在戰馬逼近身前時他陡然往側邊一撲,手中槍尖偏轉,狠狠的刺向了戰馬的下腹,那是它最脆弱的地方。
“噗嗤~”
槍尖毫無阻礙的刺了進去,觸之即離,鮮血已然噴灑而出。
褚北瞻可是騎將出身,對騎兵的弱點再熟悉不過了。
殺人先斬馬~
“嘶嘶嘶~”
“撲通~”
看似輕飄飄的一槍卻讓戰馬哀嚎不斷,一頭栽倒在地,連帶著馬背上的武將都被它掀了出去。
圓臉副將一個措手不及就摔了個狗吃屎,連著在地上滾了好幾圈,后背一陣劇痛。
吃了一嘴灰的圓臉副將慌了,忙不迭的想要站起來,因為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噗嗤!”
下一刻,一桿長槍刺穿了他的胸膛。
“咣當~”
燕將滿臉絕望與驚駭,手中彎刀墜地,在褚北瞻冷漠的眼神中命歸黃泉。
從囂張到斃命,電光火石的片刻而已~
“將軍,將軍死了!”
“逃啊,快逃啊!”
花兒布托突圍、副將戰死,這樣的消息一下子就擊垮了燕軍最后的心理防線,他們由失敗變成了潰逃,漫無目的的到處跑,再也無力抵抗涼軍。
褚北瞻看向谷口的位置:
“現在就看你能不能宰了花兒布托了~”
……
“駕,駕駕!”
一支人數堪堪過百的騎軍沖出了古蕩坡的谷口,大部分人都渾身鮮血、臉色惶惶,后方還吊著零零散散的步卒。
鳳字營總歸是人少,想要完全堵死山谷是不可能的,這些燕兵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總算是殺出來了。
人群中的花兒布托神色悲戚,又帶著濃濃的不甘,一敗右屯城、二敗古蕩坡,難不成這個顧思年真的是自己的克星嗎?
“將軍,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啊。”
一名牙將出勸慰道:
“待咱們整頓兵馬,來日再戰!”
“媽的!”
花兒布托惡狠狠的看了一眼硝煙四起的戰場:
“下次再見到那個賊人,定要將其大卸八塊才能一泄我心頭之恨!”
“隆隆~”
“轟隆隆~”
花兒布托的狂剛剛放出來,遠處的土坡上就有一支騎軍躍出,攔住了燕軍逃往的路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