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涼籍的官員能當上如此高官的極為罕見,想必老大人定有過人之處。”
“害,能有什么過人之處。”
翁文濟隨意的應和著:“無非就是盡心盡力為陛下做事罷了。”
“哎,翁老謙虛了不是。”
顧思年笑道:
“我可聽宋大人說了,您老擔任戶部侍郎的那些年為國庫增添了不少收入,府庫充盈,就連陛下都稱贊您為戶部的錢袋子。”
老人極為謙虛的擺手:
“都是過去的事了,微不足道,哪敢在王爺面前夸口半分。”
顧思年突然抬頭問道:
“以大人的能力和當時的年紀,本該再進一步成為戶部尚書的,為何突然就辭官還鄉了?
豈不可惜?”
老人愣了一下,默然低頭:
“身體不適,久病成疾,無法再為朝廷效命,還是告老還鄉吧,免得耽誤國家大事。
人老了賴在那兒,惹人嫌啊~”
顧思年雖然是背對著老人,但他好像能感受到老人語氣中的不甘,辭官一事似乎沒那么簡單,不過他也沒多問,只是順著老人的話往下說:
“我看您老現在身子骨健壯得很,想來這些年調養得不錯。
正好,北涼三州可以讓老大人大展拳腳,也算是故人還鄉,造福萬民!”
“當不起王爺如此厚贊。”
翁文濟顫顫巍巍的行禮道:
“老夫能做的就是盡心竭力,盡量讓老百姓的日子過得好些。”
“哈哈,這就夠了。”
顧思年笑了笑,然后輕聲問道:
“陛下已經欽點了原瑯州別駕蘇晏清任北涼道經略使,我只能委屈大人先任北涼道副經略使了,日后若有高位,本王再向朝廷舉薦老大人。
您老看?”
顧思年打心底是覺得有些屈才了,畢竟副經略使才從三品,而老人家七八年前就是正三品的戶部侍郎,有驚天之才。
哪知翁文濟也沒不滿,反而帶著些滿足地說道:
“老夫閑居荒野多年,政務早已生疏,能任副經略使已經是王爺信任了,足矣。
況且我早就聽聞過蘇別駕的大名,乃是瑯州大才,又在北涼兢兢業業地干了兩年,在民間頗有聲望,他當這個經略使是實至名歸,精力也比老夫旺盛得多。
老少搭配,干活不累嘛”
“哈哈哈,老大人坦蕩啊!”
顧思年大笑一聲:
“我怎么聽宋大人說您還有個名號,叫南齋先生?”
“害。”
老人樂呵呵地笑了起來,一臉的皺紋:
“當初戶部分為南北兩間樓閣辦公,老夫一直待在南閣,整天吃齋,不吃半點肉腥,時間久了六部眾位同僚都叫老夫南齋先生。
后來歸隱田園我就在院前整了一片菜地,自產自銷,依舊吃齋。
可惜啊,這次入涼為官,老夫那菜園就得荒廢了。”
“原來如此。”
顧思年大笑一聲:“翁大人放心吧,北涼有的是地,到時候我給大人撥一片地,還給你種菜!”
“哈哈哈,好。”
翁文濟反問道:
“要不王爺也跟著老臣一起吃齋?吃齋念佛,可以修養生性。”
“別!”
顧思年趕忙一招手:
“咱們這些當兵的一旦打仗就是吃了上頓沒下頓,餓怕了,平日里我還是多吃幾塊肉吧。
哈哈哈!”
“哈哈哈!”
兩人爽朗的笑聲順著寒風飄出去老遠。
這一日,前戶部侍郎翁文濟入仕北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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