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恭喜你們,暫時都保住了這條命,說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云滿臉淚水,哆哆嗦嗦地回話道:
“一個多月前,有一個自稱祁朗府中管家的人找到我父親,勸說我爹帶頭去縣衙鬧事,并許諾事成之后將城外的兩百畝地贈予王家,我爹本就對合銀法不滿,如今背后多了人撐腰自然欣然同意。
可沒曾想,地沒拿到手,殺人的馬匪卻上門了,將我滿門老小殺得干干凈凈。”
鄭三刀接過話道:
“自從小人帶著人逃進深山,一直與祁家有聯系,偶爾他們會送些吃的用的過來,算是對咱們有恩。
這次祁朗找到我,讓我帶人出山,將王家殺光滅口,出價三千兩白銀。
我和手底下的兄弟們在山里早就躲夠了,正愁沒銀子花,當場就帶著人下山了,然后借著祁朗的名義進入王府,趁他們不備便拔刀殺人。
而且還按照祁朗的指使將樸刀與偽造的印信留在了現場,以便栽贓官府,但小人保證,這些東西絕對是祁朗給我的,小人從未偽造過此等物件!”
兩人你一我一語,原本嘴硬的鄭三刀也失去了底氣,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余季平的話幾乎都得到了印證。
余季平頻頻點頭,最后皺著眉頭看向鄭三刀:
“既然讓你將王家全部滅口,怎得你留下了王云?”
鄭三刀苦著臉說道:
“祁家答應給的銀子還沒到,我就琢磨著從王家先撈點銀子花花,實在是窮怕了,誰知道這小子一聲都不吭,咬定家中沒銀子。”
余季平極為好奇地看向王云:
“你小子挺能抗啊,被打成這樣都不說?”
光從剛剛審案的經過來看,王云擺明了是個膽小怕事的家伙,怎么會扛得住一次次毒打?又或者是個只愛銀子的財迷,寧可被打死都不說?
王云極為尷尬,支支吾吾的回答道:
“小人,小人好賭,家中的銀兩早就被輸光了。”
眾人一陣無語,尤其是鄭三刀氣得渾身發抖,合著自己打了這么久都白打了?
“既然如此,事情也算是查清楚了。”
余季平冷著臉大手一揮:
“將此二人押下去,每一句證詞都給本官記載清楚,讓他們簽字畫押!”
“諾!”
幾名兇神惡煞的軍卒當場就把兩人給拖走了,兩人嘴里還拼命地呼喊著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
顧思年也在此時從后廳緩步行出,目光凌厲,剛剛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
“郭大人。”
顧思年看向郭震:
“此案都查清楚了,是否可以確認彭大人無罪,而是被小人刻意栽贓?”
郭震面帶歉意,朝著彭默彎腰行禮:
“彭大人,得罪了,此次是郭某唐突了。
實在是這個祁朗用心叵測,竟然連官府都敢栽贓,可惡至極!”
郭震可不是傻子,他現在已經明白滅門慘案、牽扯知府都只是一個由頭,祁朗真正的目的都是為了阻礙合銀法的推行。
“郭大人重了。”
彭默趕忙回禮:“大人也是秉公辦案,無妨!”
余季平很是輕松地笑了一聲:
“大家都是同僚,事情說開了就好。
案情明了,咱們刺史府也算是能給百姓一個交代。”
“既然查清楚了,那就沒什么好說的。”
顧思年輕輕一揮手:
“抓人去吧,此案該大白于天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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