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人神色惶惶,從天堂到地獄的變化就是如此之快,一名中年武將從人群中緩步行出,環視眾人一圈說道:
“自我介紹一下,本將涼州城巡防營都統,肖煒。
你們應該聽說過我的名字才對~”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就讓一些人渾身打顫,這個肖煒乃是當初皇甫琰麾下舊部,土生土長的本地人士,一向疾惡如仇。
不管是燕人還是荒軍、土匪,只要落在他手上絕對死相凄慘,下手極其狠辣,很有些兇名。
“唔,看樣子還算有點見識。”
肖煒漫不經心地說道:
“涼州城近在咫尺,你們這些毛賊還敢作亂,膽子也是夠大的啊~
怎么著,打算用火油將青林村的糧食都燒了?”
肖煒在人群前方緩慢踱步,最后停在了精瘦漢子面前:
“瞧你這模樣,走路都不太利索,領頭的吧?
說說吧,哪家派出來的人,幕后主使是誰,說出來少受點皮肉之苦。”
“將,將軍誤會了。”
精瘦漢子哆嗦嗦地開口道:
“咱們就是看江門生意好,眼紅,心生嫉妒這才來燒糧,無人指使。”
“哎呦,不是涼州口音啊。”
肖煒并不在乎他說了什么,而是樂呵呵地說道:
“聽起來像是幽州口音,那你背后的人應該就是魏家大掌柜,魏遲?”
“不,不是,草民不認識什么魏遲。”
漢子的腦袋搖個不停,矢口否認:
“真的只是看江門的生意太好,眼紅了,求將軍恕罪,草民等只是一時鬼迷了心竅!”
“唔,嘴巴倒是挺牢的,魏掌柜會用人啊。”
肖煒反問了一句:“你以為沒有燒成糧倉,就沒罪了?
要知道這些以后可都是軍糧!你們是死罪!魏遲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救不了你們!”
一排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誰也不敢吱聲。
肖煒沒有再說話,只是從地上拎起一壇火油,當頭就澆到了精瘦漢子的身上,淋了個透,然后握著一根火把舉在他的頭頂:
“我數三個數,不說就死。”
精瘦的漢子渾身像篩糠一般抖了起來,面無血色。
但凡有一顆火星子滴下來,自己就會被燒得尸骨無存。
“三!”
肖煒淡淡的嗓音宛如死神的喪鐘。
“魏遲!是魏公子!”
僅僅數了一個數,這家伙就供出了自家公子的名字。
“兩個字可不夠換你一條命啊,再好好想想有什么要說的。
說得多了,才能保命!”
“還有柴掌柜和卓掌柜都有參與!小的,小的是魏家的人,名為魏三,他們這些人幾乎都是柴家的伙計。
將軍饒命,饒命啊!”
魏三兒不停地磕頭,好像又想起了什么:
“對,對了!幾個月前幽州城王家滅門慘案,幕后也是魏遲主使的!祁郎那個老頭只不過是替死鬼!”
“噢?當真?”
“千真萬確!”
“嘖嘖,有意思。”
肖煒這才收起了火把,面帶微笑: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算你小子命大,跟著本將軍回城老老實實交代口供、簽字畫押,本將軍保你不死!”
“謝,謝將軍。”
魏三頹然地癱坐在地,雖說現在保住了一條命,可他畢竟供出了主子,日后可咋辦啊?
“行了,都抓起來帶走。”
肖煒揮了揮手,剛要轉身離開,耳邊便傳來一陣異響,他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全豎了起來,一邊往側邊撲倒一邊嘶吼道:
“小心冷箭!”
“嗖嗖嗖!”
“噗嗤噗嗤~”
真有一波箭矢從漆黑的密林中射了出去,可目標并不是巡防營的士卒,而是跪在地上的魏三一行人。
“嗖嗖嗖~”
“啊啊啊~”
慘叫聲在夜空中回蕩著。
肖煒的臉色瞬間鐵青,十幾人全部斃命,無一活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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