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只是去祭奠自己的兄長,別無他意。若是做得不對,還請陛下賜罪。”
塵堯眉宇微皺:“這么多年了,你還是不相信他會造反?”
“臣弟不敢。”
塵柏微微彎了下腰:
“臣弟說了,只是去祭奠自己的兄長,別無他意。”
涼亭中的氣氛頓時緊張了不少,也就是塵柏了,尋常人哪敢在皇帝面前提到平陵王這三個字?
塵堯沉默許久,最后笑了笑:
“罷了,不說這些,這些年劍南道的情況怎么樣?”
塵堯不說,塵柏也不再提,緩緩道來:
“南境還算和平,前些年南越鼓動大大小小十幾個蠻族入侵邊境,臣弟帶兵跟他們打了幾場大的,殺了不少人。
估摸著他們被打怕了,這兩年老實許多,再也沒有爆發過大規模戰事。”
“那就好。”
塵堯略微停頓片刻,最終還是把想問的話問了出來:
“聽說這兩年劍南道多次外出采購糧食,怎么回事?是境內鬧災還是軍糧不夠吃?
若是缺糧可以寫折子送到京城,皇兄肯定會讓戶部想法子給你湊些糧草,何需自己去買。”
“呵呵,偶爾有些災情,需要多備點糧食罷了。
皇兄要統御天下六鎮十四道,那么多大事朝政要處理,臣弟這點小事就不勞煩皇兄了。”
塵柏平靜地回答道:
“劍南道自己能辦的就自己辦,真等哪天揭不開鍋了,我一定找皇兄幫忙。”
塵堯轉頭看向自己的弟弟,盯著他的眼眸:
“今天只有你我兄弟二人,問你一件事。
前次風兒去劍南道,回京的時候遭到了不明身份人的截殺,隨行親兵死傷殆盡。
此事你知情嗎?”
“什么!竟有此事!”
塵柏的目光陡然一寒:
“是誰!竟敢截殺大涼皇子?莫非是山中的土匪強盜盯上了他們隨身攜帶的財物?
簡直是膽大包天,罪無可恕!
皇兄放心,臣弟立刻就傳信回劍南道,出動邊軍來一次徹底的剿匪!將這些法外狂徒殺得干干凈凈!”
塵柏憤怒的樣子讓塵堯目光閃爍,眉頭緊皺,但始終沒有開口戳穿。
兄弟倆對視許久,遲遲不語。
“土匪害人啊。”
憋了很久,塵堯終于收回目光,冷聲道:“此事要上心,切莫讓土匪擾民。”
“臣弟遵旨!”
“對了,屠南怎么樣了!”
塵堯笑道:
“好多年未曾見到這個侄兒了,這次怎么不帶著一起來京城游玩一番?”
“他也想來啊,可是劍南道得有人坐鎮,不然南越奸賊得知消息,指不定會出兵進犯。
下次,下次臣弟定帶著他來京城給皇兄請安。”
“呵呵,好,記得他小時候頑劣得很,上竄下跳,如今一晃眼都是大人了,還能幫你處理軍政大事。
時光如梭,我們都老了啊~”
塵堯一番唏噓,感嘆歲月的流逝。
“說到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臣弟此次入京還有一事要求皇兄?”
“噢?說吧。”
塵堯好奇道:“你我兄弟之間,何需要用一個求字,但講無妨。”
塵柏微微欠身:
“屠南的年紀也不小了,臣弟想替他求一門親事,請陛下賜婚。”
“噢?這是看上哪位大家閨秀了,還需要朕親自賜婚?”
“司馬家,司馬玄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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