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杉不會是在想怎么套我話吧。”
被他這雙清澈的眼眸直視,又被猜中了心思,云杉還真有點心虛。
她正想否認,水星洲了然一笑,輕飄飄吐出的話卻像鐘擺般敲擊她的心臟。
“不用懷疑我哦,我從來就沒有什么立場。”
“如果非要說的,我的立場是你。”
云杉皺皺眉,“水星洲,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修長帶著涼意的手指掩住了唇。
“我倒也不是毫無理由倒戈的戀愛腦啦,也是有原因的。”
水星洲提到“原因”兩字,似乎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事情,周身氛圍有些低沉。
“是你前些時間才發現了什么?”
云杉不知道自己這么問對不對,但反正水星洲一定是發現了什么,才會確認站在自己父親的對立面。
他輕輕點頭:“是。”
“云杉知道,芙水帝國的原本在我母親的統治下,后來母親離世,水邑才坐上王位。”
“我小時候一直不懂,為什么別的雌性有很多獸夫,母親貴為一國之王,為什么要力排眾議,堅持只有父親一個獸夫。”
“后來王宮中的人講,是因為父親曾經救過母親,兩人間一往情深,相互扶持。”
他講到這里時,云杉不可避免想到水母一族的那項特殊能力,看來當年水邑也是用這種辦法救了水星洲的母親。
“后來看著他在失去母親后悲痛欲絕,我更加堅信他們之間的感情。”
即使水邑對他做出各種以愛名義的虐待,幼年的他只以為是父親過于痛苦。
所以再痛再難,他都會笑瞇瞇地迎上去。
“直到長大后,我才慢慢發覺疑點,近些年來一直在調查這件事。”
水星洲說到這里,眼中出現云杉從未見過的狠厲。
云杉的呼吸也停頓了下,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就等水星洲開口。
“最近終于有了結果,兇手竟然真的是他。”
他苦笑道,像是終于拿下一塊壓在胸口的石頭。
“不如說,果然是他。”
“是他吸干了母親的生命力。”
“他曾經救母親的那一命,又被他親手奪走。”
水星洲說到這里,嘴唇止不住地顫抖,神情突然激動起來,過往與現實似乎牽動了他的某些疼痛記憶,甚至連殘存的精神毒素也發作起來。
他雙手環抱自己,下意識想把身體蜷縮起來。
“我知道了,我都聽到了,我愿意相信你說的話。”
水星洲之前幫過她好多次,他是愛演戲,但沒必要演這種戲。
云杉看著他,想起兩人躺在一張床的睡覺的幾天夜里,他蜷縮睡覺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她的眸中閃過心疼,慢慢地靠近想伸手抱抱他。
下一秒,她的手腕卻被水星洲牢牢握住。
而后牽起,放在了他的脖頸上。
“所以,云杉,為我戴上枷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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