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這個時候,真的被王錦給扛到了肩膀上,陳雅估計自己很快就得泛濫成河了,到時候那丟人的樣子……
一幻想一下那副模樣,陳雅就只覺得自己的臉蛋越發的滾燙。
“你……你沒事吧?要不你洗把臉吧,你的臉看上去跟個紅桃子一樣?”
“沒事沒事,我來帶路,我來帶路,我扶著墻走就行,你不用背我!”
陳雅趕緊扶著墻上那些原本為病人建造的扶手,一點一點地往前挪動。
走廊里的燈早壞了大半,只剩幾盞應急燈茍延殘喘,光線昏黃得像塊發潮的抹布,把兩人的影子拉得老長,在墻上歪歪扭扭地晃。
“往這邊走,這邊。”
安靜了好一會兒的陳雅突然開口,聲音帶著剛緩過來的虛浮,此時她的臉色也終于恢復了正常。
不是因為不想王錦了,而是因為身體實在是太過勞累,太過于缺血了,一站起來血液就不由自主地往下流。
這樣一來,滾滾的熱血脫離了陳雅的大腦,倒是讓她清醒了一些。
王錦說得對,眼下他們最重要的任務是趕緊找到發電機,然后離開這個該死的地方去安全區。
她一定要盡快地把自己身體養好,然后……然后好好的享受面前這個男人給他帶來的痛苦和歡樂!
陳雅咳嗽一聲:
“地下室入口在藥房后面,平時鎖著,得用消防斧砸開。”
王錦沒回頭,只“嗯”了一聲,腳步沒停。
消防斧在他手里輕晃,斧刃上還沾著之前的血污,在昏光里閃著冷光。
藥房里一片狼藉,貨架倒了七八個,藥瓶碎了一地,空氣里除了血腥味,又多了股苦腥的藥味。
看樣子這里也曾經經歷過一場大戰,只是沒有留下多少尸體,估計當時那些受傷的人們就已經往外逃了,但即便是他們能夠逃走,最終也脫離不了變異的下場。
說不定其中幾個也已經早就死在王錦的手下了。
陳雅有些落寞地看了一眼地上的血跡,這些都可能是她曾經的同事,只是眼下,整個醫院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算了,這時候想這些也是沒啥用了。
陳雅晃了一下腦袋,把這些想法給拋在腦后,隨后指著最里面的鐵門:
“就是那個,鎖是老式的,應該好砸。”
哦?
確實是老式的鎖頭,很簡單的結構,就算是不砸開的話弄根鐵絲鼓搗鼓搗,估計也很快就能夠捅開。
但眼下沒那個時間了。
王錦走上前,掄起消防斧就劈。
“哐當”一聲,鎖芯迸出火星,再劈一下,鐵鏈直接就斷成兩截。
他伸手一推,鐵門“吱呀”怪叫著開了,一股濃重的霉味混著機油味涌了出來,像只發霉的手往人臉上拍。
“下面黑,而且除了平時送貨的時候,基本上沒人來,那個發電機更是好久都沒人用過了,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陳雅從一旁的桌子上摸來一個打火機,打了好幾下才燃起來,火苗抖得像片枯葉,她的手也很是不穩:
“以前下去拿過藥,記得樓梯陡。”
王錦看著那一直在抖動的火苗,最終還是嘆了口氣,把打火機拿了過來:
“我來吧,你就跟著我。”
說罷,他直接拿著穩穩當當的打火機,朝著樓下走去。
樓梯是水泥的,積著層灰,每踩一步都揚起一陣灰霧,嗆得人嗓子發緊。
陳雅跟在后面,腳底下時不時打滑,嘴里“嘶嘶”地抽著涼氣,卻硬是沒敢伸手去抓王錦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