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廣陵攬著秦若雪,不緊不慢地走著,腳步聲在這片死寂中顯得格外清晰。
秦若雪安靜地依偎在他的懷里,感受著他手掌傳來的、不帶任何溫度的觸感,那顆已經被徹底改造的道心,卻感到了一陣前所未有的安寧。
只是,當她腦海中不經意間浮現出顧青黛那個女人在離開時投向自己的、那個充滿了挑釁的笑容時,一絲連她自己都難以察覺的、冰冷的、煩躁的情緒悄然滋生。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
非常不喜歡。
主人的身邊,是她的專屬領域。
任何膽敢覬覦這個位置的,哪怕只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也讓她感到了一絲……威脅。
“主人。”
她終于還是忍不住開口了,聲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平穩,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顧青黛……她會成為您的阻礙嗎?”
這個問題問得極有技巧。她沒有直接問顧青黛會不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而是將自己與白廣陵的“大業”徹底捆綁在一起,仿佛她關心的不是自己的“爭寵”,而是主人的計劃會不會被一個“低級的工具”所影響。
“呵……”
白廣陵低笑一聲,停下腳步,轉過頭,那雙一半漆黑、一半暗金的魔瞳平靜地注視著懷中的女人。
“阻礙?”
他伸出另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秦若雪那張因為力量的奉獻而顯得有些蒼白的、絕美的臉頰。
“你覺得,一條被主人拴上了鏈子的狗,能對主人造成任何阻礙嗎?”
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又帶著一種足以讓任何生靈都感到戰栗的、絕對的自信。
“她只是一條狗。”
“一條我心血來潮撿回來的、看上去還算聽話的野狗。”
“她的作用,就是去撕咬,去狩獵,去將那些我懶得親自動手的垃圾叼回到我的面前。”
“她做得好,我會賞她一根骨頭。”
“她做得不好,或者哪天她想咬主人了……”
白廣陵說到這里頓了頓,撫摸著秦若雪臉頰的手緩緩下滑,輕輕地捏住了她那線條優美的、雪白的脖頸。
“我隨時都可以擰斷她的脖子,然后把她的血肉、骨頭連同她那可笑的靈魂一起扔進我的鼎里,煉成一顆給你補充元氣的……丹藥。”
轟——!
這番話平靜、淡漠,不帶一絲殺意,卻比任何惡毒的詛咒都更加讓人感到……安心!
秦若雪那雙純黑的眸子里,那絲冰冷的煩躁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發自靈魂深處的、極致的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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