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程處默帶著李逸等人走后不久,張慎幾、房遺愛等人也跟著上了二樓。
雙方發生口角的時候,一樓大廳有很多人,故而雙方的這場賭局,很快就在明月樓之中傳播開來。
畢竟,1000貫可不是一筆小錢,都能在長安買一套三進的宅子了。
這么大的一場賭局,自然很引人關注。
二樓的一間包間之內,坐著魯王李元昌、駙馬都尉杜荷、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等人。
他們聽說程處默與房遺愛的賭局之后,都很吃驚。
“程處默這是瘋了嗎?”
杜荷訝然開口道。
他是杜如晦之子,與程處默、房遺愛等人同屬勛貴之后,彼此之間很了解。
雖然房遺愛這人沒什么才華,寫不出什么好詩,但程處默更沒什么文采。
程處默與房遺愛打賭寫詩,這不是給房遺愛白送錢嗎?
“也許,跟程處默在一起的人之中,有人會寫詩。”
李元昌隨口回道。
聽他這么一說,李安儼搖頭道:
“王爺,跟程處默在一起的人,是他的兩個弟弟,還有尉遲寶琳,另外加上一個不知名的少年。”
“程家兄弟與尉遲寶琳都是莽夫,總不能那個少年會寫詩吧?”
“再說,那個少年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就算會寫詩,也寫不出什么好作品,呵呵。”
程處默與房遺愛的事打賭的消息,是他帶來的。
方才他在大廳旁觀了這兩人之間的口角,對兩方的人員有所了解。
“那房遺愛一方都有誰?”
李元昌好奇地問道。
李安儼撇了撇嘴,回道:
“還能有誰,不就是杜楚客、張慎幾等人。”
聽到這些熟悉的名字,李元昌、杜荷等人心中頓時了然。
這一撥人,私下還有另外一個名字:越王黨。
說得更明白一點,房遺愛、杜楚客等人,就是支持越王李泰奪嫡的那群人。
“我還真希望程處默能贏,讓這群人受點教訓!”
“只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杜荷遺憾地搖了搖頭。
他們這群人,都是太子黨,是支持太子李承乾的,所以樂見越王黨的人民吃癟。
聞,李安儼回道:
“是啊,房遺愛這家伙就算了,你叔叔杜楚客還是有文采的。”
“并且,今天秘書郎上官儀也跟房遺愛那群人在一起。”
“上官儀也在?那程處默一方輸定了!”
李元昌開口插了一句。
其余人聽到上官儀這個名字,也贊同李元昌的說法。
上官儀是進士出身,文采非凡,是有名的詩人,當今陛下經常令他參與宮中宴集,侍宴賦詩。
有這樣的人物在,房遺愛一方沒有輸的可能。
在二樓的另一間包間。
程處默等人也得知了上官儀的存在。
方才他們與張慎幾、房遺愛等人發生口角的時候,上官儀站在后面,他們沒看見。
等在二樓再度看到房遺愛一行人之后,才發現上官儀居然也在,這讓程處默有點慌了。
人的名樹的影,上官儀的文采,在長安城可以說是廣為人知。
“李兄弟,上官儀此人詩才出眾,在長安城素有名氣,你可有把握勝過他?”
程處默頗為憂慮地開口問李逸道。
雖然他最近因為珍珠糖生意賺了不少錢,但今晚真要輸了1000貫這么大一筆巨款,他得心痛好幾年。
并且,要真輸了,他們必然會被房遺愛、張慎幾等人在大庭廣眾下嘲笑,這面子可就丟大了。
看著臉色有些緊張的程處默,李逸自信無比地回道:
“放心吧,程大哥,包贏的!”
上官儀此人,他當然知道,上官婉兒的祖父嘛,確實是這個時候有名的詩人,開創了所謂“綺錯婉媚”的上官體詩風。
但凡事都怕對比,放在整個華夏歷史之中,上官儀絕對算不上最頂級的那一批詩人。
而李逸腦海中的ai,能讓他隨意挑選后世頂級詩人的作品,他怎么可能贏不了?
“有李兄弟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程處默回道。
不管是真放心,還是假放心,他這個時候都只能相信李逸了。
時間推移。
來到明月樓的人越來越多。
在等待的時間里,程處默開始向李逸介紹花魁大會的評選規則。
所有參選的花魁,輪流表演才藝,然后投票,最終按照票數高低排名,選出“四大花魁”。
擁有投票權的人,則是今晚來到明月樓的所有客人,每人可以投一票。
另外,如果客人愿意,還可以為自己喜歡的花魁掏錢購買花籃。
一個花籃十貫,可以抵十票。
李逸聽到這里,直呼好家伙,這不就是后世選秀的花錢打投嗎?
甚至,比后世的花錢打投來得更直接,裝都不裝了。
不過想想,這是花魁大會,掏錢多就是大爺,也沒毛病。
除了每人固定的一票以及花錢購買花籃之外,還剩下一個票源,那就是詩會魁首可以額外投票。
按照固定環節,花魁大會的第一個環節,不是花魁直接上場表演才藝,而是舉行詩會。
詩會魁首可以為自己喜歡的花魁額外投一票,而他這一票,算作一百票。
房遺愛提出要與程處默等人比拼詩詞,也是在這個詩會上比。
“詩會的魁首怎么評選呢?”
李逸開口問道。
程處默回道:
“會請德高望重之人來評判。”
在兩人說話間,這一年的長安花魁大會正式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