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玄面上恭敬抱拳,心中卻如明鏡。
他原本的打算,是將這二十五匹河曲馬連同那些精良軍械藏起來,徹底化為己有。
可馬匹目標太大,還需喂養,不同軍械銀兩,藏匿極難。
無奈之下,才忍痛將其全部上繳。
萬沒想到,巴圖還挺大方。
賞下的四百兩銀子他根本看不上,不過是上報兩千兩的零頭,塞牙縫都不夠。
但這十二匹馬……卻是實實在在的好東西!
他這是在收買人心。
用這十二匹馬,換自己要更賣命為他效力。
劉玄心中冷笑。
巴圖打的什么主意,他一清二楚。
不過……這也正中下懷!
十二匹,加上之前的六匹……
現在手上足有十八匹河曲馬,九匹普通戰馬!
這樣的規模,足夠組建一支騎兵!
想到此處,劉玄深深一揖。
“都司大人恩重!卑職與左營將士,必當效死以報!”
“好!好!”
巴圖志得意滿,感覺這筆投資極其劃算。
他親熱地攬著劉玄的肩膀,仿佛多年的至交:
“好了,劉老弟,快帶弟兄們回營休整!養足精神,明日午后,隨我去總兵府,為你請功。”
“另外,從魏成營中,抽五十名軍士,劃入你左營麾下!”
“好好操練,日后必是我靖邊墩的一把尖刀!”
“卑職遵命!謝大人栽培!”劉玄肅然領命,眼神平靜無波。
...
半日后。
左營駐地,臨時關押處。
一盞昏黃的油燈,照亮簡陋的營房。
玉面狐蘇婉被單獨關押在此。
她身上的傷口已簡單處理,換了身干凈的囚衣。
鐵鏈鎖著她的手腳,限制行動。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劉玄獨自走了進來。
廖元守在門外。
營房內,只剩下兩人。
劉玄的目光落在蘇婉身上。
此刻的她,臉上再無半分蘆葦蕩初見時那蝕骨銷魂的嫵媚風情,反倒是一片冰冷。
蘇婉抬眸,毫不避讓地迎上他的視線,眼中是死寂般的平靜。
“玉面狐,今日,在寨中的那股倭寇,你知道多少?”劉玄開門見山道。
蘇婉別過臉,聲音沙啞:“不知道。要殺便殺,不必多問。”
劉玄盯著她的眼睛,“浪里蛟通倭,欲將你獻于倭寇,此事,你知情否?”
蘇婉冷笑:“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落在你手里,左右不過一死。”
“死很容易。”劉玄聲音更冷,“但死得不明不白,背負通倭污名,你甘心?”
蘇婉眼神驟然一厲,寒意更盛:“劉玄!要殺便殺!何必廢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