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進聽竹苑的日子,對林玄而,簡直就是從地獄升到了天堂。
有了秦紅袖“根基受損,需靜養”的金口玉背書,加上系統莫名開擺。
林玄名正順地過起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摸魚生活。
他甚至連院門都懶得開,只在秦紅袖來訪時,才“勉強”支撐著“虛弱”的身體應門。
秦紅袖隔三差五便會過來,有時帶些溫養經脈的丹藥,有時帶些蘊含精純靈氣的靈果。
每次都會仔細詢問林玄的恢復情況,用靈力探查他虛浮不穩的氣息,眉宇間那絲自責和擔憂始終未散。
“師姐不必如此費心,弟子感覺……好多了。”
“就是……還需些時日靜養。”
秦紅袖看著他那副努力康復的樣子,心又軟了幾分......
林玄這條咸魚,在院內縱享著摸魚時光。
這可苦了外面摩拳擦掌,等著找茬的柳如眉。
她幾次三番故意在聽竹苑附近晃悠,甚至派跟班去敲門,想用各種由頭,比如“交流心得”、“邀請參加聚會”等等。
想把林玄誆出來,好尋個由頭發難。
奈何林玄深諳“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裝死”的咸魚精髓,一律以“傷勢未愈,不便見客”為由,拒不開門。
區區筑基,沒有系統脅迫,懶得和你們玩~
柳如眉氣得牙癢癢,對著那緊閉的院門罵了幾次“縮頭烏龜”、“廢物點心”,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秦紅袖的警告和大師姐的威嚴擺在那里,她還沒蠢到直接硬闖。
她雖然是長老之女,但秦紅袖可是宗主的親傳啊。
于是,林玄在秦紅袖的特殊關照和柳如眉的無能狂怒中,心安理得地在自己的隨身仙宮里,過上了神仙日子。
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滋潤舒坦。
棲霞居內。
秦紅袖正恭敬地站在一面水鏡前。
水鏡中映出一位面容清瘦,身著云紋道袍的老者,正是她的師尊,云瀾宗宗主——凌虛真人。
近日青云洲不太平,似有妖族入侵,好幾個城鎮慘遭屠戮。
云瀾宗作為青云洲頂尖正道宗門,責無旁貸。
此刻凌虛真人,正協同三五散修好友,在外尋覓妖族蹤跡。
不過妖族難尋,他恰好想到某個天賦異稟的小獸,對尋氣覓蹤頗有門道。
于是......
“紅袖,你那只踏焰金猊幼崽,近況如何?”
凌虛真人的聲音透過水鏡傳來,帶著一絲慣有的嚴厲。
“此獸血脈不凡,性情卻過于頑劣暴躁,上次聽聞它惹出不少麻煩,擾得你無法靜修。”
“若實在難以馴服,為師可請御獸堂的劉長老出手,幫你重新祭煉一番獸魂印,強行壓制其兇性。”
秦紅袖一聽這話,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臉上表情瞬間變得極其古怪。
“師……師尊……”
秦紅袖深吸一口氣,努力組織語。
“小金它……它現在……挺好的。”
“挺好?”
凌虛真人眉頭微蹙,顯然對這個模糊的回答不滿意。
“說清楚。是否還如之前那般,四處撒野,毀壞靈植,騷擾其他弟子靈寵,甚至……嗯?”
他沒好意思說出“發情”二字。
“不不不!絕對沒有!”
秦紅袖連忙擺手,頭搖得像撥浪鼓。
“小金它……它現在非常……非常安靜!非常……佛系!”
“佛系?”
凌虛真人顯然沒聽過這個詞,眼神中透出深深的疑惑。
“這是何意?”
“就是……就是……”
秦紅袖絞盡腦汁想描述。
“它現在不打鬧,不放火,不偷吃,不……不找母獸了!”
她豁出去了......
“小金現在每天就做三件事:打坐、參禪、看……看風景!”
水鏡那頭的凌虛真人沉默了。
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裂痕。
他眼神里充滿了“你確定不是在逗我?”的荒謬感。
“打坐?參禪?踏焰金猊?”
凌虛真人一字一頓地重復,每個字都透著濃濃的不信。
“千真萬確,師尊!”
秦紅袖都快哭了,這解釋起來太難了。
“弟子親眼所見!它就趴在我洞府門口那塊青石板上,閉著眼睛,前爪合十,嘴里還念念有詞……雖然聽不懂念的啥,但那神態,跟山下寺廟里打坐的老和尚一模一樣!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凌虛真人的聲音居然帶起了一絲……好奇?
“而且它身上的毛發,時不時會泛起一層……嗯……非常柔和的……佛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