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家屬,沒必要浪費太多口舌。
行動,是粉碎質疑最鋒利的武器。
“開始吧。”
我對柳依依說。
柳依依會意,將盛著暗紅色粘稠液體的瓷碗端到我面前。
郭文龍躺在床上,身體還在微微抽搐,嘴里的血沫像是永遠涌不完的泉水,觸目驚心。
我捻起一根三寸銀針,在碗中輕輕一蘸,口中飛速念動咒訣。
“天靈接應,愿保長生,太玄之一,守其真形!魂歸本位,魄歸本身,三魂七魄,鎖!”
最后一個“鎖”字出口,我手腕一抖。
銀針化作一道殘影,精準無誤地刺入他腳底的涌泉穴。
緊接著,是第二根,沒入頭頂的百會穴。
奇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發生。
就在第二根銀針刺入的瞬間,郭文龍那劇烈的抽搐戛然而止,嘴里不斷涌出的鮮血,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掐斷了源頭,瞬間停止。
他那雙因為痛苦而圓睜的眼睛,也緩緩合上,呼吸雖然微弱,卻變得平穩悠長。
整個過程,不超過五秒。
前一秒還是地獄般的掙扎,后一秒已是天使般的安詳。
蘇玉杰和江歡,兩張漂亮的臉蛋上,寫滿了無法置信的震驚,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好了,先給他清理一下吧。”
我對蘇玉杰說道,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蘇玉杰這才如夢初醒,聲音顫抖得不成樣子:“盛……盛先生,文龍他……他好了?”
我搖了搖頭。
“還沒。”
“我只是用鎮魂針,暫時鎖住了他即將離體的天魂和地魂。”
“先給他洗個澡,換個干凈房間,記住,不要碰掉這兩根針。”
“好,好!”蘇玉-杰連聲應著,小心翼翼地抱起兒子,和依舊處于石化狀態的江歡一起走進了衛生間。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柳依依。
柳依依看著我,美眸里全是崇拜的小星星,但她也看出了我眉宇間未曾舒展的凝重。
她伸過手,輕輕握住我的手:“盛楠,怎么了?事情不順利嗎?”
我搖了搖頭,目光深邃地望著郭文龍剛剛躺過的房間。
“不,很順利。”
“只是,郭文龍的情況,比我想象的還要詭異。”
“人的三魂,天魂、地魂、命魂。尋常丟魂,丟的都是前兩者,動搖不了根本。可他丟的,是作為性命根基的命魂。”
柳依依倒吸一口涼氣:“命魂?那不是……”
“對,命魂離體,七日必死。”我打斷她的話,“但他撐了十九天。”
“那有沒有可能,他的命魂是最近才丟的?”柳依依猜測道。
我再次搖頭,眼神變得銳利。
“不像。如果只是丟失天魂地魂,人會變得癡傻、怪病纏身,但絕不會像一具活尸一樣,動彈不得,毫無意識。”
“那……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有人在用邪術,吊著他的命,讓他死不了。”
柳依依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啊?為什么?是誰要這么做?”
我搖了搖頭道:“不知道,這只是我的猜測,具體的還需要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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