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日晨會,天天出岔子,就算跟她沒關系,她都會被卷進去。
簡直太嚇人了。
更關鍵的是,今日剛好是五月五,那也就是說,十天后才是下一次晨會。
江映梨趴在蕭承瀾胸膛前的腦袋高興地晃了晃,但同時也隱隱擔心起來。
“可是這樣的話,太后不會不高興,然后為難陛下嗎?”
看著江映梨沒高興多久蹙起來的眉頭,蕭承瀾點在她眉心輕撫。
“朕自會處理好一切,你不用為朕擔心,知道嗎?”
蕭承瀾語氣很篤定。
江映梨點頭,“嗯!我相信陛下,陛下就是最厲害的。”
蕭承瀾輕笑,想到太后,眼底漸漸流露出一點寒意。
薛家早就明里暗里打壓他一手扶持的寒門勢力,不差這一件。
他既坐上這個位置,早就做好了與他們博弈到底的準備。
薛家帶著一眾世家妄圖讓他成為任憑他們操控的傀儡皇帝,連他的后宮都要干涉,那他必然要叫他們瞧瞧,誰才是真正的天下之主。
蕭承瀾眸光懨懨地盯著照進殿內的天光。
幸而這九重宮闕之中,有江映梨陪著他。
否則,這條路,太冷了。
這條從泥潭里掙扎出的漫漫長路上,只有江映梨真正心疼他。
漸漸地,感覺身邊的人呼吸漸勻,江映梨小心抬眼看去,蕭承瀾已經睡著了。
她動作極為輕柔地貼著蕭承瀾的胸膛蹭了蹭,極小聲地喚道
“陛下…陛下…夫君…”
不多時,江映梨也睡著了。
透過窗欞的陽光褪去熱度,灑在緊緊依偎的兩人身上,暖洋洋的,歲月靜好。
在后面立著待命的秋霞看著這一幕,禁不住微微濕了眼眶。
從前在肅王府,陛下只要在家,午后時常和小主這樣小憩。
不過進宮半個多月,肅王府里頭的日子久遠地竟恍若隔世。
后宮添了那么多美人,陛下還是會抱著小主小憩。
連翹從側殿過來,看到眼眶微紅盯著陛下與小主發呆的秋霞,嚇了一跳。
她走過去悄聲問道:“哭什么?你被陛下罰了?”
秋霞趕緊揉了揉眼睛,“怎么會,只是看到這許久不曾看到的一幕,有些動容罷了。”
連翹望著遠處相擁在一起睡著的帝妃二人,心里又開始感嘆。
“陛下能在小主身側安睡,說明陛下心里很親近小主啊,小主在肅王府應當是很受寵的吧,怎么小主一點兒寵妃的跋扈勁兒都沒有。”
怕打擾兩人安歇,秋霞把連翹拉到了偏房去。
這半月來,連翹雖說有時脾性大了些,但瞧得出是很忠心于小主的,所以秋霞也不再介意給她講講肅王府的舊事。
“小主是吃過苦的,怎學得來宋昭儀那樣的架勢?何況,宋昭儀有娘家撐腰,小主的娘家人那是極偏心的。”
看到一向內斂的秋霞臉上都是滿滿的厭惡,連翹就知道偏心程度有多大了。
“小主從前來府上栽花,不過兩株花的空隙留的大了些就要被鐵鏟打手臂,我那時在檐下瞧著,小主胳膊青一塊紫一塊的,那會兒小主還沒及笄呢。”
連翹聽完,不禁也厭惡起素未謀面的江家人。
“幸而小主入了府,陛下就攔了所有江家人送來王府的信,那些信,小主不看也罷!里頭除了巴結王爺,沒一封是關心小主入了府過得好不好的。”
連翹掐緊了指節,“要是我從前在府里頭,我定要把那些信搜羅來一筐子對著他們兜頭倒下去,痛罵一頓才解氣!”
秋霞聽她聲音大了,連忙去拍她,“小聲些,都過去了,現在小主進宮了,再不和他們來往!”
連翹倒是覺得沒這么簡單,肅王府以前光景不好江家人都巴結成那樣,現在小主成了皇妃,那可不得想方設法撈好處呀。
很快就要到妃嬪例行和家里人通信的時候,連翹覺得江家人肯定要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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