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
軍隊人數過萬之后,行軍速度會降到極低的水平,要考慮到包括輜重在內的種種問題。^7^6′k·a.n·s^h_u_.¢c_o?m¢
除非是輕騎突進,拋棄一切后勤,速度才可以提上去。
再加上大軍要走山路,還需與十萬大山中的力量匯合,月余已經是一個極為樂觀的時間了。
“也罷,段首領,城內糧食可還夠用?”
李澤岳再問道。
段湯應道:“足夠的,支撐月余沒有問題。”
“嗯,把消息告訴山民們吧,讓他們繼續打造箭矢,準備守城器械,加固圍墻,做好固守的準備。
黑子,你與段首領一并去,給他們提些建議,壕溝怎么挖,拒馬怎么用,幫著訓練訓練戰士們。
段首領,你看這樣安排怎么樣?”
段湯瞄了眼一旁對他使眼色的參盧,連忙道:“一切聽大王安排。”
李澤岳滿意地點了點頭。
段湯轉頭對黑子道:“這些天要麻煩黑、黑……”
“黑先生。”
參盧提醒道。
“是,要麻煩黑先生了。”
段湯恭恭敬敬地說道。
方才守城之時,他可是親眼看著這位黑先生一手把扛著巨木的大王扔到天上去的,根本不敢想象這位的實力到底高到什么程度。
黑子也對段湯咧開了一嘴白牙。
身為前御前司副統領,他不敢說帶兵打仗多么厲害,但基本的練練兵守守城的本事還是有的。
參盧也跟著兩人走出門去。
段湯對于蜀王的奪權沒有任何意見,也不敢有什么意見。
十萬大山本就以神山為信仰,不管在何處,只要有神使在,山民們就要聽從神使的安排。
而在這座葉榆寨內,神使還得聽那位王爺的安排。
三人出了寨主府,走向北城門。
“段湯?”
參盧忽然開口道。
“怎么了?”
段湯扭頭看向自己的這位好友。
參盧猶豫著問道:“我記得……你是見過雁圣女的吧。”
聞,段湯眼眸中出現一抹懷念之色,笑道:
“那是在數十年前了,我此時的修行功法,還是雁圣女見我天賦不錯,親自所賜。”
黑子瞥了段湯一眼。
參盧笑著搖了搖頭,道:
“那你可知,你口中的那位大王,是雁圣女的兒子?”
“雁圣女的兒……”
段湯的腳步頓住了,面上盡是不可思議。^x~k¢a~n?s*h?u¨w¢u/.·c^o`m^
“唉。”
參盧嘆息一聲,道:“把這消息也散出去吧,王爺也是山里的自己人,又是調兵又是帶傷來援,也為我們付出了很多,總歸是不能讓山民們對他起抵觸心理的。
我知道,王爺和大寧的軍隊到月輪之后,很多山民會起一些心思,這樣很不好,你應當知道這個道理。
段湯……”
“在。”
段湯眼神復雜地看著好友。
參盧接著道:
“你是葉榆寨的首領,未來山民們會不斷往這里遷徙,你是要守護好他們的。
經過這一仗,你應當知道,我們的力量有多么渺小了。
若我們真的想在這里繁衍生活下去,還是需要更強大的力量庇護。
你一手主導了山里的變革,讓他們走出來,來到月輪生活,我清楚,你是希望改變的。
你是領導者,既然要改變,就要接受改變帶來的一切結果,除非……打完這一仗后,你帶著大家跑回山里,繼續過以前與毒瘴野獸為伍的生活。”
段湯沉默了,繼續向前走著。
“總歸是要邁出這一步的。”
參盧最后說了這么一句,隨后再無語。
黑子在一旁默默走著,靜靜聽著。
……
“師兄,我現在該做什么?”
寨主府內,沐素看著依舊坐在那里默默喝茶的李師兄,開口問道。
李澤岳回過神來,道:
“你可去傷兵營,此戰有不少戰士都受了重傷,你去試試能不能把他們救回來。”
“哦……”
沐素眨眨眼,先應了聲,又問道:
“師兄,我們一塊去嗎?”
李澤岳笑著搖搖頭,道:
“我就不去了,就算今天我救了他們,此時他們心里對我的猜疑也比感激要更多一些,他們是淳樸,不是傻子,知道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好,此時一定覺得我在圖謀他們什么。
你是圣女,去救死扶傷是應該的,快去吧。”
雖然我確實對他們有所圖謀吧。
李澤岳心里默默補了一句。
他永遠也想不到,山民們心里確實是在懷疑他,可他們并沒有懷疑這位蜀王對十萬大山有所圖,他們懷疑的是,蜀王在圖謀……他們的圣女。
“好。?g`o?u\g!o¨u/k.a·n?s¨h?u~.`c_o?m^”
沐素點點頭,乖巧地從李澤岳身邊起身,向傷兵營走去。
“圣、圣女來了……”
“是圣女!”
傷兵營是由一排民居改建而成,此時有許多粗通醫術的山民正在給傷患們熬藥包扎。
十萬大山的山民們大都熟悉草藥,傷兵營內的醫護人員倒也不缺。
見著白袍的圣女到來,一排排躺在床上的傷兵們紛紛激動起來,聲聲呼喊著。
沐素臉上頓時露出了標志性的圣潔的微笑。
她環顧四周,看到了一名腹部被出一個窟窿的傷者,他虛弱地躺在那里,雙目無神地看著房頂,儼然已經要不行了。
沐素連忙走去,一手握住了他的手腕,開始渡送真氣。
“圣女……”
那傷者扭過頭,愣愣地看著眼前似乎閃著光芒的少女,他的眼神中也似乎有了光亮。
“取三錢茴參,一錢朵蜜,二兩沫葉,攪碎成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