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兩天過去了。`1.5\1′x_s.w\.,c,o~m?
轉眼間,便來到了大寧承和二十年的十二月。
月輪的氣候再如何溫和,在風吹來的時候,終歸多了幾分冷意。
李澤岳輕呼出一團霧氣,他獨自登上了葉榆寨的高墻。
不知怎的,似乎是感嘆歲月的流逝,或是天寒后徒增幾分寂寥,又或是因前些日子又得知了某些關于母后的真相,總之,他現在的情緒很是復雜。
這一年,馬上又要過去了。
自二月份他接手十三衙門開始,時間似乎按下了加速鍵,各種事件接踵而來。
他成了十三衙門總督,逛了一圈江湖,遇見了一些人,做了一些事情。
放在去年這個時候,李澤岳絕對想不到,自己竟然成了趙清遙的丈夫。
人生總是這樣,你永遠想不到下一刻會發生什么。
他明明本該就藩,過上自己從小到大都夢寐以求的生活,做一個躲的遠遠的廢物王爺,整天聽曲遛鷹,或是再提些建議,為山字號再創造出幾樣商品,閑著沒事調戲調戲良家婦女,再抄些詩詞讓文壇去爭論,風花雪月,混吃等死。
可如今的他,卻背上了許多的責任。在新年將至的此時,仍在困守異鄉,在大寧南方的高原上,準備與雪原的蠻夷來一場相當于開疆擴土的廝殺。/l!u~o-l¢a+x!s_..c¨o^m/
他沒有選擇,這是他必須要肩負起的責任。
這一年,他經歷了許多,也成長了許多。
起碼,他更清楚地理解了責任這個詞語的含義與重量。
身為蜀王的責任,身為總督的責任,身為丈夫的責任,身為大寧皇子的責任,身為……兒子的責任。
所以,他此時此刻站在這里,守護著身后三萬余十萬大山山民們的生命。
寒風拂過李澤岳的發梢,面對著蒼茫高原,他有些想要吟詩一首。
“我知道你現在很感慨,但你先等等,把魂力鏈接斷了,老子聽的快尷尬死了……”
狻猊的聲音在李澤岳的心中響起,似乎在呲牙咧嘴。
蜀王爺老臉一紅,咳嗽了兩聲,剛想冷哼著回懟狻猊這位哲學導師,卻聽得身后傳來腳步聲。
“師兄,怎得咳嗽了,可是天寒凍著,惹了風寒?”
沐素邁著圣女優雅的步伐緩緩走來,小臉依舊精致。
她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握住了李澤岳的手腕,為他把脈。
“為兄這皮糙肉厚的,怎么可能得病。”
李澤岳拍了拍沐素的小手,示意她不必擔心。
小師妹俏臉一紅,連忙把手抽了回來,緊張地捏了捏衣角。-r¢w/z+w¢w\.*n,e·t_
“你怎得過來了?”
李澤岳瞥了眼沐素仿佛無處安放的小手,若無其事道。
“嗯……我見師兄一大早仿佛有心事的樣子,獨自出了門,便跟了上來,想問問你怎得了。”
“沒什么,就是想早些打完仗,有些想家了。”
說罷,李澤岳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忽然想起,他的家,好像已經不在京城了,而是在一座陌生的城市。
盡管他的夫人和好友下屬大多都在錦官城,可那里終究不是他土生土長的家鄉。
這下,他更失落了。
李澤岳嚴重懷疑是狻猊的多愁善感影響了他,前些日子使用這家伙力量的后遺癥還未消失。
“師兄……”
沐素察覺到了李澤岳的情緒有些不對,剛想安慰,可抬頭看去,忽然發現東邊遠處有一支騎兵狂奔而來。
那是葉榆寨的哨騎。
李澤岳也發現了,把心底的情緒強行壓下,將心力轉移到正事上來。
“敵襲!
敵襲!”
那哨騎隊伍高聲喊著,寨門大開,他匆匆進了寨子。
李澤岳與沐素對視一眼,隨后迅速下了寨墻,迎向了哨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