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之前說的從咱們這里修,現在又跑到來安鎮,縣里面這不是忽悠咱們?”
“我看也是,虎子哥,你說咋辦。”
“你在外面見的世面多,這種事情咱們不能去法院告他?”
“我聽說法院可以民告官,有個什么部門就專門負責這個。”
“對虎子哥,他們縣里面這是明顯不想搭理咱們了,要是咱們不抓緊機會,錯過了拆遷,等下一批拆遷誰知道是啥時候。”
“就是,好不容易看到點盼頭,咱們可不能就這么錯過了。”
聽著村民你一我一語七嘴八舌的聲音,邊虎感覺自己的腦仁都疼。
沒錯,就是因為這些年出去打工,在大城市見了一些所謂的世面,邊虎才變得貪婪了起來。
可也正是因為見過世面,所以懂得要比這些終日只會和土地打交道的村民多一些。
這種事情怎么告?
真要是打起官司,細究下來甚至是牛家洼違約在先。
人家縣里面沒拿所謂法律的武器來約束規范牛家洼的村民,就是知道這些人大多數不懂法,懶得和你扯這些。
談得攏就談,談不攏人家就換線路。
但是如果牛家洼此刻蹦出來個“懂法”的人帶頭干這件事情,你猜縣里面會不會直接玩死自己?
邊虎都不用想,只要自己敢聽這幫啥也不懂只會鬧的家伙,自己馬上就要從原告變被告。
還民告官,法院是有這樣的部門,行政審判庭,可你看看全國上下行政庭的官司有幾個是民勝的?
這群笨蛋簡直就是在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啊!
“不行,官司不能打。”
村民里面也有年紀大、見多識廣的,雖然不懂法院的業務,可也知道民不和官斗的道理。
“現在一切還能談,如果真鬧到法院那就沒有談的機會了。”
邊虎點了點頭順勢道:“阿伯說得對,大家不要想打官司的事情,再說了咱們也沒錢請律師打官司。”
眾人頓時偃旗息鼓了。
邊虎精準地找到了村民們最薄弱的地方,那就是誰家也不會拿出錢干這樣的事情。
與其解釋那么多,沒什么能比讓他們出錢更有殺傷力。
“虎子,那你說咋弄?”
一名四十多歲的阿姨慢慢有了情緒,“本來俺們之前和縣里談得好好的,如果不是你橫插一腳,現在俺可能都在數錢了。”
“人縣里現在不拆咱們了,要去來安鎮了,別和俺說什么以后還有機會,俺可不信。”
“前些天白紙黑字兒寫出來的,錢都給俺算好了,現在說不拆就不拆,俺怎么能知道拆完來安鎮以后還來不來咱牛家洼?”
“那要是不來了呢?”
“翠花媽說的是。”
另一名婦人也接過話,“虎子,你在外面這些年賺錢了,可你不知道村子里多少人等著這筆拆遷款呢。”
“我閨女去年嫁到縣里,本來我說等錢下來就搬過去在他們的小區買套小房子,平日里還能照顧他們。”
“買完房子俺還能剩個萬八千的存銀行,每年還有利息,不比在咱們村子里種地好。”
“就是,虎子啊,這個事情你得想辦法。”
“不管怎么說,咱們牛家洼都必須得第一批拆。”
“你要是辦不到,你就是咱牛家洼的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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