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進山打獵這種事,一次可以是運氣,總不能連著兩次都是運氣吧?
震驚之余,眾人看向沈硯的目光悄然變了幾分。
“好啊,看來沈家這小子天生是個獵戶的料。”
“那可不,里正家的大郎進了幾次山都沒抓到獐子,卻被這沈家小子一次抓了倆。”
“聽說獐子肉一點兒都不騷,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獐子肉算啥,麝香囊才是好寶貝。”
“嘿,差點兒忘了,那兩只獐子有沒有雄獐?”
......
這兩只獐子看上去差不多有三十斤重。
三十斤啊!
就算頓頓吃那也得一個月才能吃完。
眼下這年景,誰家能這樣吃肉?
這不得活成神仙了!
一想到沈硯往后頓頓都有肉吃,一些人就不爭氣得流下了口水。
緊接著,眾人眼中的羨慕更加強烈了。
就在這時,劉狗剩也跟著幾個閑漢湊了過來。
正好就聽見有人發問。
“朔子,這兩只獐子你們是在哪兒獵的?”
“對啊,跟大伙講講,我們也想去碰碰運氣。”
“獐子可不好打,你們是怎么打到的?”
幾個問題下來,人群逐漸變得安靜了。
縱然他們不是獵戶,也想聽個所以然出來。
李朔正要開口,卻是留了個心眼,扭頭看了一眼。
領會了沈硯的眼色,他才興致勃勃地講了起來。
“這獐子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后山了。”
“你們不知道,我和硯哥兒也是在山里走了大半個時辰,腳都快凍僵了,才發現了獐子的蹤跡。”
“說時遲那時快,硯哥兒一手拿弓一手搭箭,我都沒反應過來,兩只獐子就被射死了。”
這話一出,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
李朔是實話實說,沒有絲毫夸大,可這聽在眾人耳中就沒這么簡單了。
跟他們了解到的完全不一樣啊!
劉狗剩先前自吹自擂的時候,可沒少貶低沈硯。
當著村里眾人的面打包票,說沈硯沒有進山,還說沈硯壓根兒不會打獵。
可誰能想到李朔一開口,打臉就來得如此之快。
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看向了站在后面的劉狗剩。
人家在山里走了大半個時辰,你說沒進山?
人家親手射殺兩只獐子,你說不會打獵?
打臉!
赤裸裸的打臉!
饒是劉狗剩這樣的潑皮無賴,也被氣得臉色漲紅。
以往他信口開河,反復無常,即便被人罵幾句也是笑呵呵的。
可今天他鮮有地說了一次真話,竟然沒人相信。
“我說得都是真的!”劉狗剩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句話。
然而很快,他就抵不住那一道道充斥著鄙夷、嘲諷以及不屑的目光,狼狽離開。
“他說啥了?他剛也沒說話呀?”李朔一頭霧水。
沈硯則是盯著劉狗剩的背影,眼神玩味。
劉狗剩剛才的反應,再加上眾人臉上的神態,他大概猜到了一些東西。
是因為上次沒讓他拿走野雞,所以記恨在心,開始搞事情了?
行吧,渣滓一樣的小人物。
既然不想安分,下次就順手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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