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沈硯轉性子之后,這日子就像登天一樣,一天一個樣。
即便已經明白了這不是夢,可她還是過得小心翼翼,生怕哪一天睡醒之后美夢成空。
很快,夜深了。
雖說沈硯今天又買了新的棉被,可屋子里只有一張木床。
天又冷,實在是沒地方給林芷柔單獨睡。
像昨晚一樣,蘇婉卿睡在中間,沈硯和林芷柔分睡兩邊。
一直等到林芷柔沉沉睡去,床內側的兩人才忘我地相擁在一起。
“夫君......”蘇婉卿的臉頰微微發燙,“今夜,還是用那權宜之法吧。”
說罷,她害羞地縮進被子,吞吞吐吐,不再語。
......
村子另一邊,冷風像刀子一樣刮過破舊的窗欞,一股腦兒鉆入屋內。
劉狗剩咬著牙,蜷縮在硬得硌人的木板床上,凍得渾身發抖。
天氣越來越冷,薄被根本擋不住夜里的寒風。
他緊緊咬著牙,身軀縮在一起,兩只腳都快凍僵了。
“嘶……這鬼天氣!”劉狗剩上下牙齒不斷打顫,嘴都快麻了。
饑寒交迫,怎么可能睡得著?
“要是能有一床暖和的棉被就好了,不不不,還要有肉,肥得流油的肉!”
“最好再抱個嬌滴滴的婆娘,要是能被婆娘的大腿夾一次,就算是折壽我都愿意。”
也不知怎么,劉狗剩忽然想到了下午沈硯駕著騾車回村的那一幕。
那車上的貨物滿滿當當,精米、精面、豬肉、厚實的棉衣和棉墊,沒有一樣不是他想要的。
縱觀整個青石塘村,就算是里正家里,恐怕都沒有沈硯吃得好,穿得暖。
“憑什么?!”
劉狗剩猛地坐起身,一拳砸在冰冷的土墻上。
然而憑空一股冷風襲來,又讓他整個人縮進了薄被里。
拳頭生疼,心中的怒火也更甚。
“沈硯那個潑皮,村里誰不知道他的斤兩,憑什么他就發達了?”
劉狗剩咬牙切齒,嫉妒、不甘與憤怒在他的內心瘋狂滋生。
沈硯那廝,為了一個女人,祖上的田產說賣就賣。
這種貨色,竟然弄回了這么一車好貨?
誰信?
狗都不信!
“打獵?呸!”劉狗剩啐了一口,話音中滿是鄙夷。
“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潑皮,抓只野兔都算他走運,靠打獵能弄來這么多糧肉?騙鬼呢!”
他眼中閃過一抹陰鷙,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也不知怎么的,一個念頭忽然從他心底滋生。
不對!
肯定不是打獵!
“沈硯那潑皮,一定是在山里發現了什么寶貝!”
劉狗剩越想越覺得真切,眼底瞬間涌起一抹火熱。
他的身體因為興奮而顫抖,似乎體內的寒意也隱隱退去了幾分。
“對!一定是這樣!不然就他那種貨色,哪兒能弄來一車糧肉?”
“不行!這種好事,絕對不能讓他一個人獨吞!”
黑暗中,劉狗剩的臉上寫滿貪婪,眼底的精光如烈火跳動起來。
“沈硯,哼,明天……明天老子就跟著你進山!”
“你的好日子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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