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元家秘術的問題,我早就問過元老賊。
元老賊告訴我:元家秘術里致命的東西,是我們召喚出來交易的魔神,而不是秘術本身。你聽說過,毒蛇把自己給毒死的事情嗎?只要小心控制好,別讓魔神弄死就行了。
我看向秦韻道:“我故意不去驅散自己身上“生死咒”的效果,就是為了騙山洞里的人。”
“而且,我也沒屠了墨軍寨,剛才那老頭看到的全都是幻象。墨軍寨里有的是活人。你有奪舍的本事,我把你的魂魄送出去,你還有重生的機會。”
“你出去之后,趕緊去太平街找我爺,讓他想辦法救我!”
秦韻直視著我的雙眼道:“你是在騙我對么?”
“你能把我送出去,卻沒人能回來救你!”
我笑了笑說道:“聽我話,出去吧!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世上就剩下我們兩個陰陽探馬了,我們總不能全都死在這里,不是么?”
我確實是在騙秦韻,她就算找到了元老賊,老賊也救不了我的命。最多是去給老賊報個喪而已。
秦韻搖頭道:“我的奪舍秘術每隔二十年才能用一次,我的魂魄再次離體,就只剩下死路一條了。”
“沒想到,生死關頭會是我們兩個站在了一起。”
“臨死前,你能幫我完成最后的心愿嗎?”
“娶你?”我詫異地看向了秦韻,后者卻在很認真地點頭。
“咳咳……”我-干咳了兩聲道:“我還是試試怎么破解墨軍寨的詛咒吧!說不定還能找到一線生機。你說對吧?”
秦韻咬牙切齒地說了兩個字:“混蛋!”
我面向那具無頭尸體坐了下來:“你先別吵,我得安靜思考一下!不要打斷了我的思路。”
我故意沒去看秦韻,可她磨牙的聲音卻一刻都沒停過。
我的所有裝備都被扔在了外面,整座石窟里能用的就剩下桌子上那碗血茶和半懸在空中的尸體了。
我拿起血茶聞了聞道:“這碗里沒有添加任何藥物,怎么保持著鮮血不腐?”
“那是杯子的原因!”秦韻終于說話了:“你沒看出,那杯子是用極品玉髓做得么?一只價值連城啊!”
“別打斷我思路!”我端起那兩碗血茶走向了陰陽探馬的尸體,撕開對方的衣服,用手蘸著對方的鮮血在他身上畫起了符咒:“秦韻,一會兒,我會激活這具尸體,”
“我要是先讓他弄死了,你就自己想辦法跑吧!”
我畫完符文,把剩下的鮮血倒扣在了尸體的脖子上,順手把兩只茶碗塞進了兜里,往后退出幾步,用手上蘸著的那點鮮血,往自己脖子下面劃了一道血線,縱聲怒吼道:“男兒當橫行,頭斷心未停。常羊山下墓,煌煌世上名。千年舞干戚,胸中意不平,請――刑――天――”
我畫在自己脖子上那道血線,驀然間變成一道像是鋼刀割出來的傷口,鮮血順著我的衣領流向胸前,短短片刻,便將我的衣服染紅了半邊,我身上的戰意卻在如火狂燃。
請刑天!
就是用自身的戰意引動上古之神刑天的意志降臨。
我在把刑天引來之前,絕不能出現任何怯意,否則,不只刑天意識不會降臨,我也會當場斷頭,死于非命。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葉歡已經帶著墨間和墨軍寨從外面趕來的暗子,集中到了墨軍寨的后山腳下。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