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東不敢耽擱,慌忙從背包里掏出了他原先用過的那只銅鏡,咬破指尖,將鮮血抹在鏡面上,口中念念有詞:“通天徹地,照見幽冥――顯!”
鮮血順著紋路蔓延,鏡面瞬間泛起一層白霧,白霧散去后,畫面先映出礦井深處的景象:
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處深不見底的天坑,黑漆漆的坑壁爬滿暗紅色苔蘚,無數細小的怨魂在坑壁間穿梭嘶吼,天坑底部隱約透著幽冥特有的陰冷綠光。
似乎,那天坑已經直達幽冥。
坑中懸空架著八座形制各異卻同樣破敗不堪的舊橋。
蘇黎,正站在那座玄鐵舊橋上!
她身著血衣,周身血霧比之前更盛,血傘在頭頂旋轉,雙眼泛著妖異的紅光,嘴角掛著嗜血的笑容,周身氣息波動比渡完刀兵劫時強盛了數倍――
顯然,幽暗劫已被她借助這幽冥天坑與舊橋的力量輕松渡過!
她腳下的玄鐵橋似在回應她的氣息,劇烈晃動,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仿佛有無數身披枷鎖的冤魂朝著她的方向飛來。
“嘶――”度厄堂的矮胖術士倒吸一口涼氣,臉色瞬間慘白,“幽暗劫的怨氣侵蝕可不是鬧著玩的,就算是老牌鬼仙也得脫層皮,她竟然沒事!”
李師兄的臉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死死盯著鏡面:“她往這邊來了!速度太快,最多一刻鐘就到冤魂河!”
我冷笑一聲,收回與葉歡一同釋放的先天威壓:“現在知道怕了?剛才你們不是挺硬氣,說愛咋咋地嗎?”
“元組長,你別太過分!”李師兄咬牙切齒,“這事兒本就跟我們無關,是你硬把我們拖下水的!”
我挑眉反問:“她渡完三劫,第一個屠的就是你們度厄堂!誰讓你們的氣息被她鎖定了呢?到時候她吸完你們的修為,再去禍害周邊百姓,你覺得這筆賬,算在誰頭上?”
瘦高術士急得跳腳:“那我們現在怎么辦?跟她硬拼?她現在的實力,我們五個加起來也未必是對手!”
我瞥了對方一眼,語氣平淡道:“要么現在跟我們聯手,布置陣法埋伏她,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要么你們現在就跑,看看能不能跑得過鬼仙的追殺。”
李師兄臉色陰晴不定,沉默了片刻,突然看向侯東:“侯東,你是我們度厄堂的人,難道也要幫著外人坑自己同門?”
侯東面露難色,卻還是硬著頭皮說道:“李師兄,元組長說得對,蘇黎已成大患,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聯手對抗,總比坐以待斃強!”
“放屁!”矮胖術士怒罵一聲,“他就是想利用我們當擋箭牌!等我們跟蘇黎兩敗俱傷,他正好坐收漁翁之利,去搶仙人橋的好處!”
葉歡終于忍不住開口,聲音冰冷:“你們度厄堂的人,真以為我們離了你們就對付不了蘇黎?要不是怕她渡劫時引發冤魂河異動,波及無辜,誰愿意跟你們這伙廢物合作?”
“你敢罵我們廢物?”度厄堂的一人頓時炸毛,手按在腰間的法器上,就要發作。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