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細。”尼羅一笑,將罐子遞過來,“你要是解不了瘋僮的咒,連我都得跟著倒霉。”
段洛接過罐子,五指扣住提環。
冰意透過金屬外殼,一寸寸沁入骨節。
他點點頭,隨口問道:“那你接下來去哪?”
“得回趟霍爾沃克,處理點尾巴。”
尼羅抬起頭,語氣慢條斯理,眼底卻帶著一股灼熱。
“收尾之后,我要入駐海男之家。”
“把那里變成我們海男的據點——真正意義上的。”
“等時機一到,就反攻深海。”
說到這,他伸出指節,敲了敲段洛的胸口。
“你是我的錨點。”
“也是主心骨。”
“你得跟上。”
幾句話,沒有口號。
也沒有術語。
但每一句,都像咬住血脈的魚鉤。
帶著令人無法忽視的咬力。
段洛沒說話。
他聽懂了。
也聽出了那句“主心骨”背后的份量。
他知道尼羅要什么。
但現在,他給不出答復。
尼羅看著他,神情微變。
那不是動搖——
而是某種遲滯。
像魚線沉進水底,卻遲遲拉不起鉤。
他沉了兩秒,忽然開口,語氣低了幾度:
“海王族不只是驅逐深潛者。”
“他們封了淵,閉了溝。”
“焚海滅族,擄人斷脈。”
“毀掉的不只是地形和血統,還有我們整個深潛族群的尊嚴。”
他目光緊鎖段洛。
“黑鮫一族已經全滅。”
“你,也許就是‘深潛系’最后一條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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