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場上,正在處理獵物的獸人們遙遙地沖明曦打招呼,喊著她的名字。
明曦只是胡亂應了一聲,頭也不敢抬。
只要一抬頭,就會看到無數具半裸的健碩男體。
獸人們腰間只隨意裹著一塊無法蔽體的獸皮裙,露出結實的胸膛、腹肌和充滿了爆發力的大腿。
這也是她平日里不愿出門的原因。
腦子亂糟糟的,全是系統沒有溫度的聲音。
她來到這個世界五年了,今天才覺醒了凈化能力。
區區1級的能力,真的能救醒污染嚴重的萊恩嗎?
除了萊恩,她從未與其他雄性有過親密接觸,更別提接受其他獸人的伴生石了。
那意味著什么,她比誰都清楚。
還有升級條件里說的……體液……可以是血液嗎?應該是算的吧?
她只能接受去找那個什么特定地域散落的寶物。
一陣濃郁的藥香混著血腥氣飄入鼻尖,打斷了她混亂的思緒。
外墻被染成紅褐色的醫廬終于出現在眼前。
那些陪了她一路的小獸人們,像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東西,都遠遠停下了腳步,不敢再靠近。
明曦緊了緊手中那個裝著她所有積蓄的布包,咬咬牙,走進了大開的門墻。
院子里曬滿了各種草藥,而明施奶聲奶氣的罵聲正從一扇敞開的房門里傳出來。
“滾開!都給我滾!”
明曦心頭一緊,也顧不上害怕了,連忙跑了進去。
狹小的房間里血腥味撲鼻。
一頭淺金色鬃毛的半大獅子正被幾個剛成年的獸人按在一塊寬大的木板上,拼命掙扎。
他那一身漂亮的金色鬃毛上沾滿了凝固的血塊和新鮮的血污,可怖的傷口翻卷著,幾乎要將他的后腿撕裂。
可怖的景象讓明曦呼吸一窒,眼淚瞬間決堤。
屋子里那幾個年輕獸人看見明曦進來,都有些手忙腳亂,下意識地松開了對小獅子的鉗制。
他們渾身上下都散發著無處安放的旺盛荷爾蒙,年輕的身體根本藏不住欲望。
在這個傳說中的部落第一美人面前,幾個獸人黝黑的臉頰漲得通紅,腰間的獸皮裙更是誠實地頂起了尷尬的帳篷,窘迫地挪動著身體,試圖掩蓋。
“媽媽!”
明施看到掉眼淚的媽媽,立刻停止了掙扎,黃綠色的獅眼里滿是焦急和心疼。
可后腿的傷讓他使不上力,只能徒勞地在原地撲騰。
他只能努力地伸長脖子,用巨大的獅子腦袋去蹭明曦的手臂,伸出舌頭,笨拙地去舔她臉上不斷滾落的淚珠。
“媽媽不要哭,我沒事,我們回家。”
站在一旁的年輕獸人鼓起勇氣,結結巴巴地開口,“扶風醫師說……說明施的傷必須馬上處理,可他……他不讓醫師靠近。”
“誰要他治了!”明施立刻扭頭,沖著那個獸人齜起獠牙,金色的鬃毛都微微倒豎起來,發出一聲低沉的咆哮。
明曦抽泣著,她知道這幾個年輕獸人是好心,便讓他們去請扶風醫師。
看著平日里威風凜凜的兒子此刻虛弱地趴在這里,她心疼得無以復加,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起初她并無法把這只張牙舞爪的小獅子和自己的孩子聯系起來。
可這五年,親眼看著他從一個獸蛋里破殼,從搖搖晃晃、蹣跚學步長到如今這么大,那份血脈相連的感覺早已刻入骨髓。
“明施聽話,必須要治療。”她的聲音都在抖。
馬上就要到獸煉了,那是決定獸人能否化形的關鍵試煉,殘酷無比。
拖著這樣一身重傷,明施怎么可能活著回來。
沉穩的腳步聲從身后響起。
一個年輕獸人小聲提醒:“扶風醫師來了。”
明曦的身體瞬間僵住。
一股混合著草藥與雄性侵略氣息的味道,將她從身后籠罩,讓她渾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
隨即,幾縷棕紅色的長發從她臉頰兩側垂落,發梢幾乎要蹭到她的皮膚。
那個高大的、讓她畏懼的獸人醫師,正貼著她的后背,低頭俯視著她。
這個認知讓明曦的呼吸都開始發顫。
明施看到這一幕,更是氣得發瘋。
那個高大的獸人,幾乎將他嬌小的媽媽整個籠罩在身下,還用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俯視著自己。
頓時氣得目眥欲裂,用盡全身力氣發出一聲稚嫩的咆哮。
“滾!離我媽媽遠一點!”
垂落在明曦臉頰的棕紅長發收了回去。
這無聲的后退,像是一種冷漠的拒絕,比任何威脅都讓明曦恐慌。
她心頭一慌,猛地轉身,一把抓住了獸人垂在腿根的手。
因為轉身的動作,她整個人跪坐在了冰涼的石板地面上。
這個姿勢讓她羞恥得無地自容。
她仰頭看著身前的獸人,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扶風的獸形是紅麋鹿,紅棕色的長發襯得他皮膚有種冷玉般的質感。
他不像部落里其他獸人那般肌肉虬結,身形高挑修長,卻蘊含著一種更為危險的、屬于獵食者的力量感。
他頭頂那對分叉繁復的紅棕色鹿角,在昏暗的光線下,像一頂華麗而冰冷的王冠。
獸人那堪堪遮住重點的獸皮裙就在眼前,明曦的視線正好落在他緊實的小腹和人魚線上,她努力忽視著這一切。
琥珀色的桃花眼水光瀲滟,明曦仰著那張淚痕斑斑的小臉,此刻顯得無比脆弱,哀求地看著他:“扶風……醫師,求您,求您救救明施……”
就在她話音剛落的瞬間,她突然發現,扶風的頭頂,緩緩浮現出三個金色的字樣——
可采集。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