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曦順從地回應著,心中卻在冷靜地復盤。
眼淚,果然是她最有效的武器。
而這個男人,看似清冷孤僻,實則比那些陸地上的野獸更容易掌控。
因為他的欲望,是純粹的,也是單一的。
只要抓住美和獨占這兩點,她就能讓他為自己所用。
凈化空間里,那棵神樹的枝干上,又一顆晶瑩剔透的果實,正在悄然凝聚。
與此同時,遠離鯤海的海面上。
一艘外表粗獷的木船正在急速返航。
船頭,一個高大魁梧的獸人迎風而立。
他有著一頭耀眼奪目的金色及肩長發,狂野不羈。
古銅色的肌膚上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那是力量與榮耀的勛章。
此刻,他那雙威嚴的棕黃色豎瞳里,正燃燒著足以焚盡一切的怒火。
“明沉……又是他。”
萊恩的聲音沙啞得像是砂紙在摩擦,每一個字都帶著刻骨的恨意。
把明曦帶走的那個罪魁禍首,就是那個總是掛著溫和笑容,心思卻比深淵還要惡毒的白鷹。
站在他身側的,是已經褪去稚氣,成長為一名優秀戰士的明施。
他比五年前高大了許多,一頭淺金色的鬃毛在海風中飄揚,俊美的臉龐上,有著與父親如出一轍的野性。
“父親,我們現在回去,來得及嗎?”
明施的綠眸里,閃爍著擔憂與瘋狂。
他剛剛用獅族優越的視力,清晰地看到了那艘樓閣大船上的動靜。
無數鷹族戰士正在集結,他們顯然是要對鯤海動手了。
他不在乎那些鷹族的死活,他只在乎媽媽。
他怕那些粗魯的家伙,會傷到他的媽媽。
萊恩巨大的手掌,重重地拍在兒子的肩膀上。
“來得及。”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不容置喙的霸道。
“我的雌性,誰也搶不走。”
海面上,那艘最為華麗的樓閣大船,如同一座移動的宮殿,靜靜地懸浮著。
甲板上,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男人,正用一方潔白的手帕,仔細地擦拭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的鏡片。
他有著一頭一絲不茍的白色長發,面容溫文爾雅,舉手投足間,都透著一股現代精英的體面與從容。
正是明沉。
“大人,獅族的那艘船返航了。”
一名鷹族戰士單膝跪地,恭敬地匯報。
“嗯。”
明沉戴上眼鏡,鏡片后的黑色眼眸,平靜無波。
“意料之中。”
他淡淡地開口,語氣仿佛在陳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萊恩那頭蠢獅子,來了也好。”
“省得我還要花力氣去把他從部落里挖出來。”
鷹族戰士低下頭,不敢接話。
他能感覺到,自家大人雖然語氣平淡,但周圍的空氣,卻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他會成為我們奪回曦曦大人的阻礙嗎?”
明沉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阻礙?”
“不,他不是阻礙。”
“他只是……一件需要清洗的,被污染過的舊工具罷了。”
他抬起頭,目光越過平靜的海面,望向那片傳說中的鯤海。
“真正的麻煩,是水里那條魚。”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