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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小幼崽肚子飽了。
她背著小手,走到兩人面前。
還沒人膝蓋高的小崽,黑眸深沉,一臉老氣橫秋。
她冷著小奶音:“知道錯了?”
白博雅欺大傻心智缺失,立刻搶著說:“知錯了,大舅知錯了。”
小幼崽又問:“錯哪了?”
白博雅單手捂臉,語調沉痛:“我千不該萬不該,在大傻拿刀砍我的時候,失了冷靜。”
“大舅舅反思,以后再遇上這種事,大舅舅一定只躲避不還手,畢竟他是小寶撿的爹呢。”
大傻聽不懂長句子,他也不管白博雅,眼里只有小幼崽。
“寶寶,”大傻蹭過去,像條委屈巴巴的緬因大貓貓,“寶寶。”
他都不會解釋,只會喊寶寶。
他蹲她身邊,伸手去勾小幼崽的手。
荼茶:“……”
她意味深長看白博雅一眼,曉得大舅舅不是個老實的,但沒想到他這么不老實。
白博雅被看的心虛,立刻轉移話題:“小寶,心法練會了嗎?”
荼茶摸摸大傻腦袋,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
她想了想說:“應該練會了。”
頓了頓,她又說:“我看了你們的內勁,然后我就想著我經脈也有,想著想著就真有了。”
現在,她運起心法,能清晰感知到那一絲絲的“氣”。
和肚子排氣放小屁有點像,但又有不同,荼茶說不上來。
白博雅欣慰:“那好好練,活一百歲。”
是夜。
荼茶還不能回宮,大傻也鬧著不走。
寶寶在哪,他就在哪。
將軍府有多的院子,但常年沒住人,也就鮮少打理。
白博雅眼珠子一轉:“簡單,跟我一個屋睡就是了。”
他還存了壞心眼,想看皇帝什么時候清醒。
大傻不太情愿:“寶寶,和寶寶一起!”
小幼崽哄了他一會,說這里和宮里不一樣。
她又陪著大傻玩了一個時辰,喊來大蒼和大黃,叫大傻爹背她追著大蒼飛檐走壁。
白博雅倒沒參與,只是抱臂冷眼看著。
白歲安皺眉:“大哥,這銀發人身份對小寶安全嗎?”
心智缺失,身手極好,若是失控傷了小寶怎么辦?
白博雅神色淡淡:“沒關系,小寶信他。”
小幼崽不是什么人都信的,她有一套不為人知的衡量標準。
不過,有意思的是,小寶信這傻子,但不怎么信皇帝。
白博雅嘀咕了:“不知道皇帝知道了,會不會半夜蒙被子里哭哇……”
決定了,作為陛下最得力的大臣,今晚上陛下清醒,他一定如實回稟。
——陛下,小寶信傻子,不信您喲。
時至半夜。
白家一眾皆已睡下了。
陳設簡單但寬敞的房間里,長榻上的人驀地睜眼。
鳳眸清冷,略帶不知現狀的些許茫然。
皇帝皺眉,在腦子里飛快翻找大傻的記憶碎片。
他看到,自已和白博雅動手了。
白博雅削他頭發,他拳頭揍對方臉。
皇帝摸了摸長短不一的黑發,臉都黑了。
白!博!雅!
下刻,他落腳無聲,仿佛幽靈一般,直接從兵器架上取了長刀。
皇帝冷著臉,走到里間的床沿站定。
接著,他朝床上的人腦袋舉起長刀。
然——
“哎,陛下且慢。”
隨著慵懶話音,一根箭矢擋住了長刀。
白博雅睜眼,瞅著床邊長發不整,臉黑的像惡鬼的皇帝。
他很壞的笑了。
回稟,現在立刻馬上回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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